问来问去,不但什么都没问出来,还惹怒了解大人。
朝大人讨了个没趣,只得恹恹的走了。
回到家中,解大人便把解芩芸叫了来,道:“你去一趟锦绣城,看那逆子死了没。没死就给我绑回来,死了就在锦绣城中买口棺材抬回来。”
解芩芸:“……”
“爹这是怎么了?家中出了这么多事,二哥哥这几日心情不好,就让他去呗。”
解大人一脸寒光射过来,怒道:“长大了,翅膀都硬了,连你也不的我的话了吗?”
解芩芸那个冤枉,被自己老爹吼得一哆嗦,忙连连应道:“好好,爹你别动气,女儿这就去。”
解芩芸叫了几个身手不错的家丁护卫,赶上马车便去了锦绣城。
看到那站在窗户前,一直盯着对面满绣楼的二哥哥叹了好几口气。
“二哥,您这又是何必呢,你们俩已经和离了,爹都上过文书了,你还是跟我回去吧。”
解二公子不为所动,只觉内心一片冰凉。
以前一直想摆脱的女人,终于走了。
他本应该高兴才是啊,可为什么他就像少了一块心肉一般空虚难受?
解芩芸走近了那窗户,顺着解二公子的目光向下看去,对面,正是杜大小姐的满绣楼正门。
时不时的,能看到杜大小姐在那楼中忙碌的身影。
她本是官家小姐,可以一辈子不用抛头露面做这样的事。在官家女人圈子里,像她这样的人会被人看不起罢,士农工商,她从士一下子变成了最低贱的商人。
但见她的样子,却并没有半点儿的不高兴,比起当年在解府中那有名无实的二少奶奶,不知道快乐了多少。
现在的杜欣彤,才像个有血有肉的活人。
解芩芸叹道:“二哥,你看她过得多开心?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她虽然抛头露面忙碌了些,但总比以前在咱们家里的时候强吧?那时她点盏灯都不敢点太亮了,因为没灯油了得去找杜姨娘要,那杜姨娘又要为难她们一番,还不一定要得到。”
解二公子后退一步,心下猛的一颤,“她曾用不起灯油?”
仔细回想,似乎那夜去看到她,她房中真的只有一盏昏暗的灯光。
解芩芸说:“你那个爱妾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那种恶毒的女人把持着家,什么事做不出来?二哥,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杜姐姐吃了很多苦。既然你现在怜惜着她,离开她远远的,才是对她好呢。”
解二公子只觉得自己的心凉了又凉,犹如一滩毫无温度的死水一般。
这都是他害的,害她受了那么多苦。
可当初他是怎么做的呢?从来没有信任过她,一直觉得那只不过是她的手段罢了,厌恶她。
眼眶中不知何时蕴起一丝雾气,遮住了眼膜,让他看不清对面的人影。
“阿芸!”解二公子张了张嘴,那声音竟是嘶哑又哽咽。
“阿芸,你说二哥是不是该死?”
解芩芸被他吓一跳,道:“二哥,你说什么啥话呢?你可别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