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带着杂乱的闷响声自祭台上传来,和对面黄泉水的奔流声交杂在了一起,显得更加凌乱不堪。
弹了许久,苏白终于选择放弃,面前的古筝是这里的一件装饰品,也可以说成是陪葬品,埋在地下上千年的时间依旧没有腐烂,甚至可以说是崭新如初。
虽说苏大少乐器会不少,但却没学过古筝,钢琴倒是弹得可以,但你想要在这座上千年历史的古墓里找出一架钢琴出来,其难度相当于在汉朝去吃肯德基。
尝试了一会儿,苏白还是选择作罢,他本来还想着坐在祭坛上面对着前方的黄泉弹一曲“沧海一声笑”出来,现在显然是不可能成功了。
随后推开古筝,苏白伸手将滇国玉玺拿在手里把玩着,祭台边,如意和吉祥都匍匐在那里,这让苏白有些不好意思。
本来苏大少是在古墓里发现了古筝后兴致起来了,直接招呼了两只猫一起过来听自己表演,结果这两只猫今天空前给面儿,都来了,但自己的演出却搞砸了,唯二的两个观众还等在这里,自己这个唯一的表演者却要开小差了。
好在如意跟吉祥是猫,且都是性子冷淡的猫,也懒得对苏白发表什么嘲讽的情绪,见苏白古筝没鼓捣出来,两只猫也就该干嘛干嘛。
滇国玉玺有点温热,手感很好,对于现在的苏白来说,他的身份能让自己随意把玩滇国玉玺,却不可能将其收归己有。
苏白虽然算半个公务员,但广播毕竟不是国企,想贪广播的小便宜,那得先看看自己是否有那个好牙口。
将滇国玉玺又放回了原处,看着前方的黄泉水,苏白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苏余杭的墓碑,就在下面吧,好像自己那个便宜妈的墓碑也在下面,当儿子这么久了,遇到自己爹妈的墓碑,总得烧点什么东西意思一下,不,是祭奠一下。
哪怕他们还没死,但这就纯粹期盼他们早点死好了。
墓葬里的陪葬品不少,绢布也有的是,甚至连笔墨都有,也是,虽然古滇国的占地面积不大,历史上的影响力也基本可以忽略,但就算是一个山大王占地多年也能积攒下不少的财富,何况一个国家。
这墓室的陪葬品自然也是应有尽有,墓主人生前能用的着的东西,墓室里毕竟也会安置下来,甚至不止一份。
苏白先写了两幅挽联,这是自己和苏余杭约定好的,谁出来了就给谁送挽联,现在苏白一视同仁,给自己那便宜妈也来了一份。
给苏余杭的挽联就是上次写的那一份,只字未变,苏白另外加了一份则是:长记慈惠传后世,永留典范在人间。
酸,酸得牙疼,但苏白却觉得还可以,兴致不错地将两幅万联拿到了黄泉边,下水就暂时不下了,以现在苏白的身份就删在黄泉里泡澡也没什么魑魅魍魉敢来像以前那样迷惑苏白,但苏白清楚自己在这里的身份,一些事情可以做,但也有一些事情不能做,否则按照苏白以前的脾气,早就拿着铁榔头下河把苏余杭夫妻的墓碑给砸烂掉。
两幅挽联也没烧,苏白直接甩入了黄泉之中,黄泉中不少尸骸竟然也好奇心使然地抓来看看,甚至有一个半张脸早就腐烂脱落的尸骸还能吟诵出来。
这里,其实真的和民间传说的阴曹地府没什么区别,有黄泉,黄泉里有无数的死不瞑目的亡魂,而苏白,他不能算是牛头马面,因为他出不去这里,但又不算是阎罗王,也没什么亡魂会被押送到他面前让他来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