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看不惯的事,该搅和一下时就适当搅和一下,这样既能对古代人类社会的发展起到一些催化剂作用,又能让自己身心愉悦,何乐而不为呢?
酒宴前夕,虽然发生了一些小小的不快,但在皇甫嵩、王匡等人的劝解下,大家还是顾忌着颜面撑下去。
毕竟这攀亲家只是临时起意,望族今日想要解决的重心,并不在这里。
众人坐下之后,便见李邵抬手轻轻击掌,二十余名身着各色霓裳的侍女川流不息,将早已准备妥当的菜肴送上。
眼看着这些送菜的女侍一个个都长得标志漂亮,出尘脱俗,在这些士族的府里却只能充当服务员的角色,陶商不由的暗自唏嘘。
腐朽堕落的封建生活,在这些世家望族身上得到了充分的提现!
活的是真特么滋润啊。
李邵举起酒盏,冲着厅内的客人们笑道:“老夫今日六十寿辰,得蒙诸位高贤莅临,喜不自胜,略备薄酒自以为贺,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诸公勿怪。”
众人皆是抬起了手中的酒盏,遥敬互相示意,接着便以袖遮面,一饮而尽。
李邵撂下酒盏时,余光瞧见平正冲他使了一个眼色。
李邵心下会意,又命人斟酒,然后举起,遥遥冲着鲍信示意道:“鲍将军,这一盏酒是老夫向你赔罪。”
鲍信大吃一惊,愕然的望向李邵。
以鲍信的政治素养,尽管也猜到了河内望族今日是借着李邵寿诞之事再议白波军,但万万没想到这位野王李氏的家主居然会如此直接的向自己低头赔礼。
要知道李邵昔年曾任冀州刺史,昔日的官威和排场比之现在的鲍信,只怕还要强横几分。
伸手不打笑脸人,鲍信再是能装蛋,此刻也是连连推却避让。
陶商斜眼看着惺惺作态的李邵,心下好笑。
己方等人刚到河内的时候,这些人装腔作势,神气的不可一世……如今各自的家业遭难了,就低眉顺目的惺惺作态,纯纯的势利小人……
这样的人,在陶商心中不是大奸就是大恶,坚决不值得同情。
鲍信举起酒盏:“李公今日寿辰,如此说话着实是令鲍某汗颜,愧不敢当!鲍某当回敬一盏,祝李公身泰体康。”
李邵微笑道:“鲍将军这么说,莫非还在为前几日你我之间的小误会难以介怀?”
鲍信闻言哈哈大笑,道:“鲍某岂是那等鼠肚鸡肠之徒。”
说罢二话不说,将手中水酒一饮而尽,面色坦然毫不迟疑,陶商在一旁看的不由一赞。
鲍信,倒是条真性情的好汉子。
平正站起身来,冲着鲍信一施礼,借坡下驴道:“鲍将军,实不相瞒,今日邀请诸公来此,除了是请诸位大人为李公贺寿增辉外,还有些事想请鲍将军和王府君首肯。”
那边厢,王匡闻言亦是一惊,忙道:“平公何必如此,有话直说无妨。”
平正长叹口气,幽幽道:“唉,老夫老了,胆子小了,变的怕事了,远没有了昔日的满腔热枕……鲍将军和陶公子不辞劳苦来我河内,欲除白波贼寇还三河之地一方清平,本是为国为民的壮举,可恨老夫等人执河内士子牛耳,反倒是因胆怯而避战,谏言阻挠……前几日那白波军领兵劫掠百姓,将怀县周边四野之地化为一片焦土,害了多少无辜稚子……此皆乃老夫等人之过也。”
说着说着,竟然还流出了两滴眼泪。
陶商都看傻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