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使者的冷汗“唰”一下子又下来了,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唯唯诺诺的答应。
杨奉的使者被带下去之后,陶商命人将安排在帐篷后的胡才心腹领了进来。
“都听见了吗?”陶商淡淡对着胡才的心腹问道。
那心腹听到了这些,面色都有些发青了,此刻恨不能飞奔回谷内,将消息告诉胡才。
“听……听清了……”
陶商指了指帐篷的进出口,道:“那人,你认识吗?”
“见过几次……是杨帅的人!”胡才的使者咬牙切齿的道。
陶商点了点头,道:“告诉你家胡帅,杨奉虽然是主动投效于我的,但其人卑鄙无耻,卖主求荣,这种人我非常不屑……眼下在我心中,最值得信任,未来也为唯一能替我分担忧虑的,也唯有你家胡帅一人而已……”
这话倒也是不假,可是陶商却在里面撒了一个谎……主动联系杨奉的,其实是他自己。
但这一点此刻已经不重要了。
胡才的心腹一个劲的点头。
陶商站起身来,走到胡才心腹的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耳语一番,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去吧,让你家胡帅按照陶某说的办,事成之后,陶某必不负他。”
“多谢陶公子坦诚相待,小人一定将话带到!”胡才的心腹向着陶商深施一礼,便即刻转身冲出帅帐,恨不能双翼生翅,立刻飞回到胡才身边禀报。
看着胡才心腹消失在帐篷口的身影,陶商慢悠悠地长叹口气,道:“接下来,就等着韩暹主动前来……诈降了。”
……
……
韩暹很磨叽,办事一点都不利索,比陶商预计要来的时间,整整晚了好几个时辰。
当天夜里,韩暹领着几名亲信,犹犹豫豫的来到了徐州军的营盘之外,主动要求见徐州军主事者,自称乃是白波军一方重镇,特来投效军前。
巡营骑兵在回禀过之后,收缴兵器,便将韩暹等人引入了徐州军营盘,将把他带到了陶商所在的帅帐,并要求韩暹自己一个人去会见陶商。
韩暹此刻心中很是后悔,生怕一会谈不妥被陶商炖了,但事已至此却是没有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往上顶了。
进了帅帐,却见陶商正歇靠在木榻上,裹着裘衣,看着皇甫嵩送给自己的简牍,眼皮子都没向自己这边瞧一下。
韩暹心中忐忑不安,他是第一次投降,或者说是第一次来诈降的,实在不知道这种事应该以什么口吻来开头。
缺少经验啊。
陶商斜眼扫了一眼满面局促不安,似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的韩暹,半晌后慢悠悠的开口问道:“你来诈降的?”
“是……”韩暹下意识地回了一句。
过了好一会之后……
“不是!不是!你开什么玩笑,我……我……我不是来诈降!投降!我是来真投降的!”
陶商直起了身子,笑盈盈的看着他:“到底是诈降还是真投降?”
“投降!千真万确的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