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纷纷领命之后,张燕让诸人都去准备战事了,但却还留下了四个人,要单独说点什么。
经过去年黑山军与袁绍一战之后,黑山军原先的旧班底的主要渠帅基本上都被袁绍杀的杀,砍的砍,血洗的血洗,没剩下几个活物了。
如今张燕最为依仗的亲信,挑来挑去,也就是剩下这么四个人。
杨凤,于毒,白绕,陶升。
这四个人对于张燕来说,便是犹如四大金刚一般的存在。
为什么将这四个比喻成金刚呢?
因为金刚一般都不长脑子,只会“呜呜呜”的瞎叫唤和吃香蕉!
张燕来回看着四大金刚,突然道:“今天留下四位,只是想跟诸公商议一下,咱们黑山军日后……该当何去何从?”
这一句话,给大家问的有点懵。
白绕疑惑的看着张燕,道:“咱们黑山军从来都是横跨太行山脉,纵横常山、赵郡、中山诸郡,有甚何去何从的?大帅之意,我等不甚了然。”
张燕长叹口气,摇了摇头,道:“那是原先,不是现在!当初天下纷乱,天子上表敕封我为平难中郎将,大汉朝廷亦是敕封杨凤兄弟为黑山校尉,咱们在名义上,实则是汉廷附属,与一方诸侯无异!但是如今,天下势小的诸侯皆灭,硕果仅存的并不甚多,特别是这北方之境,如今也不过只余三家而已……如今这三家会战,少不得日后还会再减少一家,甚至是俩家,届时北境之地有一人统领,其势滔天,安能容得下我们?所以咱们黑山现在便该筹谋一下,尽早的做出选择了。”
他的言下之意,众人自然是明白的。
于毒出言道:“渠帅之言,我等明了,只是有些事不需那么着急,毕竟渠帅是朝廷敕封的平难中郎将,有些事还得看看朝廷的意思和走向。”
张燕闻言无奈一笑:“朝廷?朝廷早就没了!如今天子已死,二子分离,一人被陶商带走,一人被伏完带往荆州,眼下虽然因为官渡之战未结,暂无立嗣争位之举,但依照某之估算,这是早晚的事……天下只怕会出现两个朝廷了,到时候咱们当属于哪一方?”
这一番话,确确实实的说到了众人的心坎里。
天下风起云涌,局势顿变啊。
于毒头疼的抓了抓头,道:“这两个皇子,都是天家血脉,都是正统,陛下离世时有没有诏书颁布天下,一个是长子,一个是嫡子,若是继承天子之位,都有可能……唉,从谁不从谁,着实难断也。”
张燕长叹口气,道:“这也是我正担心的。”
白绕突然道:“大帅,末将与那陶商有些情谊,他既然是拥戴长子刘曦,若是此人能打赢官渡之战,咱们不妨就从了他如何?而且末将还听说黄天巫似也在陶商治下,跟着他咱们日后也能落个好归宿……”
白绕的话还没等说完,便听一声嗤笑道:“荒谬!”
白绕脸色顿时一红:“谁?谁说的!哪个敢笑话我!”
众人望了过去,说话的人乃是陶升。
白绕恼羞成怒的看着陶升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陶商淡淡道:“敢问白兄,你与那陶商是多大的交情?与那陶商又见过几面?那陶商能许诺给我黑山军什么好处?凭你一句有些情谊,就要咱这么多兄弟抛家舍业的去投奔他,姓陶的未免也太会捡便宜了吧。”
白绕嘴笨,人也不聪明,闻言气的脸通红,偏偏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那你说怎地?陶商好歹也是个君子……”
陶升拱手道:“张渠帅,末将不知道什么情谊不情谊,君子不君子,末将只知道,如今的陶商和南面的刘表,董承等人,咱们都不可依附。”
张燕闻言奇道:“兄弟此言何解?”
陶升清了清嗓子。道:“首先这其一,陶商和伏完等各自拥立皇子,他们两方必有争斗,而落败的一方则必然是承担万古骂名的当世反贼,试问咱们兄弟,现如今哪个有眼里能看出他们谁赢?因此,眼下最不可的就是轻易加入这两个拥立皇子的势力,反倒是处身事外,冷静观瞧,等待两位汉室天子为了争取咱们而许尽好处,方为上善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