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掌事嬷嬷心中苦涩中夹杂着几分暗恨——
她就知道这管家的银子不是那么好拿的,这堂堂异性王府是怎么教女儿的,怎么就教出来了这么个蠢货。
“行了,这管小姐不愿意就算了,”莫云溪似笑非笑的扫了所有人一眼,“明天晚宴到时候会有人来请的。”
“知道了,有劳莫大人单独跑这一趟了。”
话音一落,掌事嬷嬷向着莫云溪走了过去,背着众人极为顺手的从袖兜里拿出来了一个在皇宫里样式最普遍的荷包。
紧接着将那荷包就要给莫云溪塞过去。
莫云溪接过来直接放进了自己的腰包,顺手这么一掂量,就知道这掌事嬷嬷也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她倒不是看上了这点银子,只是皇宫里人与人之间的心意都隔了层肚皮,看起来掌事嬷嬷是送了她一个荷包,荷包里面又恰巧装了几两银子罢了。
重要的是她要接受这份心意——
实际上,掌事嬷嬷这银子里多少藏着点赔罪的意思。
她要是不收,这掌事嬷嬷怕是会以为她生了气,这人心眼再小点,下一步就是与她为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她背后使绊子了。
第二日宫宴——
仲月里头,日头足了一整天,直到夜色一点点染上了天空,才感受到了丝丝的凉意。
慈宁宫已经生起了灯盏,虽是如往日一样灯火通明,但却比平日里多了一丝热闹。
太后设宴直接选在了主殿,金碧辉煌,四处都是上好的珍奇摆件。
如今少年皇帝虽是时时受异性王管玉崖掣肘,但皇宫依旧保持着先帝在时的奢华与繁荣。
太后坐在高高的上首,人虽然才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但人看起来却苍老的紧,只眼眸依旧湿润,能看出几分年少时的灵动与光彩。
她从一个县令之女,爬到如今这个位置,又顶着先帝早逝的压力,独自让抚养少帝长大,所受到的磋磨非常人可想。
她是唯一一个在这坐偌大的冰冷宫殿中,莫云溪唯一佩服的人。
“莫公公选的那两位秀女还没有到吗?”
声音温柔的宛如沾上露水的玫瑰。
“回娘娘,人已经去请了,应是快到了。”
莫云溪垂眉顺眼的守在太后的身边,恭敬的丝毫不像她往常的模样。
“皇上呢?”
“皇上应也快到了,奴才已经派小邓子去请了。”
“好,你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太后挪了挪身子,面上带着温柔的笑,手指上的护甲长长的,上面点缀着细碎珠宝拼成的图案,光彩夺目,轻轻的敲击着身下的座椅。
莫云溪转身指示着旁边的宫女去拿个软垫来,一炷香的功夫,软垫到了之后,莫云溪才毕恭毕敬的走到太后身边。
“娘娘起身,奴才将这软垫垫在您身后,腰许是就舒服些了。”
太后配合着支起身子,莫云溪迅速的将软垫放到了她身后。
太后的眉宇瞬间舒展了不少,“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