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桂之想了想,突然一拍掌。
“我知道了,好多女人见了男人都会变的。”
宁致远就像一个小学生一般,正襟危坐,侧耳恭听。
“就像我师兄曾经和她夫人一样,当年我嫂子在外那可是威震一方的女中豪杰,可在我师兄面前不还是一样的小鸟依人,温柔可人么?”
“所以说,她凶,只是对我们。也许是十几年没看到你舅舅,憋着一口气朝我们发呢?等到了你舅舅面前,她就变成了不会挠人的小猫咪。”
前半段话宁致远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可后半段话宁致远却是不认同了。
“大多数人会变,可我这个捡来的舅妈不会变,你想想,当年和我母亲吵架不分上下的人,怎么小鸟依人?”
“唉,万恶的女人!”两人同时说道。
铁彩怡还呆呆的坐在湖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唉,真希望我这侄女以后别和她师父一样。”
宁致远也看着少女的背影,然后看向他那便宜舅妈住所的方向,叹了一口气。
“这才是喜欢一个人正确的方式啊,看看荷叶,想想哪个混蛋小子多好,一天只会打打骂骂。”宁致远摇摇头。
“臭小子,瞎说什么,我侄女现在一心学艺,怀什么春!”
宁致远看到微怒的陈桂之,拿了酒壶,一个人躲到了半边自己喝了起来。
……
陈桂之走到了铁彩怡的身后,挨着他蹲了下来。
“他和你那些师兄弟有什么不同?”少女闻言,立马低下了头,埋得很深,没有作答。
陈桂之自顾说道:“其实怪你父亲,自小把你丢在一堆男人堆里,和他们吃饭,打闹,掰手腕,甚至小时候还比谁尿得远。”
“你父亲一个把你拉扯大,也没时间照顾你,活生生把你放养成了一个男孩子,而且长时间和你一起玩的是那种特别粗鲁的男孩子。”
“这是你第一次下山,好多东西没见过,所以没了个标准。就像才下山我们买裙子一样,你非要那条麻布的裙子,因为你没见过更好的,所以才会爱上麻布的裙子。”
“当我们走进了大集市,哪里的裙子有很多,有丝绸的,有锦缎的,你就忘了麻布做的裙子,因为和它们比起来,麻布实在不值得一提。”
低着头的铁彩怡突然抬起头来:“师叔,你到底想说什么?”
“世界很大,以后你就会发现现在的喜欢毫无价值,你以后也许会遇到风度翩翩的读书人,也许会遇到救死扶伤的侠客,等到那时候,你便会觉得现在这个人不重要了。他只是你人生经历的一朵花,而且是你没见过玫瑰之前的菊花,懂么?”
铁彩怡摇了摇头。
“我觉得他不是什么花啊,他也不好看,而且又蠢又笨。不过只是他在圣主发威,我非常害怕的时候他敢握住我的手,让我心里有点温暖,我怀念这种感觉而已。我其实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只是突然在这几天,想和他说说最近的事,我怕他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人而已。其实,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不过心里是挂着他的。”
“也许就和小时候我哭,父亲会安慰我一样的吧。”
陈桂之松了一口气:“如果想去,那就去,在你还没有确定你对他什么感觉之前,千万不要以感恩的心态去照顾他。你是个大姑娘了,该有自己的想法了。”
陈桂之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