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表情严肃,一声令下,顿时叫喊声普天盖地而来。
三十骑早已配合多年,马匹先拉扯开来,然后聚合,中间的齿盘转得飞快,他们没有发出任何的叫喊声,只有马蹄砸地,铁链拉扯还有铁甲摩擦的铿锵有力的声音传来。
一千人对上三十人,数字上面巨大的优势。
可现实中除了数字还有质量,只见血肉横飞,鲜血四溅。耳边传来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和那些痞子兵砍到铁浮屠身上铁器相交的冰冷的撞击声。
旁边的河水完全被染红了。
吴一用看着这一幕,嘴角抽搐,就连身经百战的靖安王也都看傻了。
即便在这种相对狭小的地形,铁浮屠都能展现如此实力,若是在广阔的平原上,那还得了?
这三十人对上一千人就如同割稻子一般,两马中间那冰冷的齿盘上滴着鲜红的鲜血。
靖安王带来的士兵都被这一幕吓得脸色苍白,没人再叫喊,更没人敢举起刀来。
他们平日里欺负百姓可还行,可今日,他们却如同稻草一般被人收割,什么气焰都没有了。
所有人都咽了咽口水,脖子里有些干涸,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
就连那些没有出战的士兵都是如此,他们可不想成为下一波的稻草,那些还幸存着的士兵看着这一幕,浑身冰冷,他们面对的不是三十骑兵,而是三十台战争机器,没有感情,没有温度的机器。
他们刀枪不入,他们进退有据,这一千人面对这三十人,成了一个笑话。
就连二皇子也愣住了,他虽然作威作福,不开心就随意调集几万大军围住别人,可却从来没有见过这等场景,嘴唇发白,脑袋嗡嗡作响,他亲眼看着这些士兵在他面前如同稻子一般倒下。
三十骑铁浮屠毫发无损,大皇子轻蔑的看了一样自己这个弟弟,他轻轻扯了扯缰绳,三十骑会意,解开了锁链。
大皇子坐下的白马踱着步子上前来,如同散步一般,每一次马蹄落下然后提起都会溅起一滩血泥。
每一次踏下都引得众人心里一颤。
大皇子的马走到了二皇子的身侧,此时他们还在处于刚才的震撼之中,哪里有心思反抗。
大皇子比二皇子高大一些,他胯下的白马也比二皇子的马要高大,他俯身靠近了二皇子的耳边,轻声说道。
“自古都是嫡长子继任大统,你知道什么是嫡长子么?”他在二皇子的耳边轻轻呵气。
“嫡长子,嫡长子,不止是年纪略长,才能也长于其它人,懂了么?”大皇子轻声笑道,然后伸出了手在二皇子的脸上轻轻的拍了拍。
“弟弟终究是弟弟啊!”
在众人的眼中,只看到了大皇子骑着白马,走近了二皇子,然后轻轻的抚摸他的脸。
然后那白马依旧踏着血泥,大皇子朗声笑道。
“以前一直不知道那些酸腐文人说的‘飞鸿踏雪泥’是个什么感受,今天才真正知道这个感觉。不过,错了啊,是踏血泥!”大皇子最后一句“血”字咬得极重,马蹄正好抬起,带起一滩血水。
虽然他没有解释,可众人都知道。
此“血”非彼“雪”。(注:飞鸿古意指画有鸿鸟的车骑,并不是指大雁,这里也借用过来代指马匹。)
二皇子脸色阴沉的可怕,可偏偏没了勇气反唇相讥。
就看着大皇子的白马慢慢的靠近有远去,仿佛踏春一般。
靖安王不知道什么时候挤到了吴一用的身边,满脸凝重,低声问道:“我们是不是选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