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老的妇人突然脱了盔甲,拍了拍手,队伍之中便又有五六人卸了盔甲,丢了手中的长枪。
那七八人出来之时,穿着红色盔甲的甲士阵型一变,立马恢复方阵。
那七八个女子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队甲士,她们感受得到,若是不算上都卫大人,只怕她们抵挡不住这甲士三息的时间。
老妇人看着这队甲士,她都忍不住惊叹一声,随后才缓缓说道:“各位将军,此时已到地方,诸位且按照韩王安排,行动吧。”
城南大牢里的长官早就出来了,瑟瑟发抖的靠着墙,在这队甲士面前,他们毫无反抗的欲望。
五十余甲士纷纷涌入了大牢,犹如湖面上刮起了一阵风之后,须臾之后,无风无浪,平静如常。
而那群黑衣女人,也散入了渐渐黑了的夜色之中。
这一队奇怪的人,仿佛没有出现过一般,不知始于何处,最终散入城南。
……
柳承郎看着面前的棋盘,才捻起了一颗棋子,随后叹了一口气又放下。
他转动轮椅到了壶边,给自己沏了一壶茶,随后又回到了棋盘之前,他再度叹了一口气,把棋子丢进了棋篓之中。
门外的王汇海走了进来,静静的立在柳承郎的身侧。
“公子似乎有些焦躁不安。”王汇海淡淡说道。
柳承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起了什么,这才问道:“这是你主子搞的鬼?”
王汇海摇了摇头:“我的主子只有公子您一人。”
柳承郎笑笑,接着道:“你可还真是谨慎,我不是傻子,不需要用这种话来骗我。我只想知道,这是不是你们的意思?”
王汇海摇了摇头:“那位大人说了,现在这种情况也是他们始料未及的,不过他们相信,只要公子多想想,一定能想出法子的。”
柳承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王汇海低下头,面带微笑。
“最好和你们无关。”说罢,柳承郎接着吩咐道:“请陆都御史前来一叙!”
王汇海才出门,便看到了提着酒壶,几盘小菜的陆江桥走了进来,于是便坐在了门口。
柳承郎看到陆江桥,收起了脸上的焦急,面无表情,淡淡说道:“不知道今日是何喜事,需要陆先生不请自来,还自带酒菜前来庆祝。”
陆江桥面无喜色,把这当做了自己家一把,顾自放上了酒和小菜,盯着柳承郎说道:“当然得庆祝,韩家家主大手笔,安和和朔方两路军的元帅成了瓮中之鳖,怎可不喜?”说罢,酒菜放在了一旁,紧紧的盯着的柳承郎。
桌上酒菜未动,两人默然不语。
良久,柳承郎方叹了一口气道:“你莫用言语激我,也莫试探我,莫非你真认为擒了这两人是好事?”
“我倒是无妨,最多飞鸟尽,良弓藏。可这两人没了,你要达到目的须废上不少周折。”
柳承郎薄唇轻启,缓缓吐露几个字:“若姜明真被抓了,可还真有些无趣呢!”
陆江桥拿起了筷子,正欲夹菜,又放了下来。
这是他脸上全是忧虑之色,估计他们两人也未曾想到,几日之前还在战场上搏杀的对手,今日竟会为他们担忧起来。
“我们终究小看了这韩家啊,不知道他们从何处确定了前几日潜进来的两人是徐长安和姜明,丝毫不犹豫,还直接派出了山阵,暗影卫的都卫大人,连同秦家老祖和楚家老祖。”
陆江桥苦笑了一声道:“现在这南凤,成了铁桶。百余山阵加上四位宗师级的人物,你我就是智谋通天,也没有丝毫的解法啊。”
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酒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韩士涛必须驻守朔方,和韩家的家主对峙,肯定无法抽身,这四位宗师,直接碾碎了你我二人的所有计划。”
“无解啊!”
柳承郎极少喝酒,他认为喝酒不利于思考,今日他也拿起了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随后看向了门外的王汇海。
“你家主子怎么说?”
王汇海没有在意柳承郎口中的“你家主子”,反正他也知道柳承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完全的信任自己,笑了笑,说道:“那位大人说了,这个情况嘛,虽然没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可却也没打乱他们的计划,柳公子要怎么做,与他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