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安不知道,此时,垂江的“援军”已经绕至垂江。
垂江之南是朔方,东面毗邻南凤,西面和百川接壤,后背则是韩家的大本营,越州城。
垂江西门并没有大江作为阻隔,守城的士兵们也昏昏欲睡,反正正面不是在自己这儿,他们也只是混口饭吃。
可下一秒,他们瞪大了眼睛。
趁着月色,不知道城下什么时候多了一支军队,粗略看去,密密麻麻的一片。
西城门的守城士兵本就只是想混口饭吃,突然之间,自己眼下多了一队士兵,吓得脚都软了。
他们不管不顾,立马放声大喊:“敌袭!”
城下的士兵们静静的站着,手中的长戈在月光的照射之下,泛着寒光。
他们没有丝毫的动作,可城上就乱了起来。
韩士海听到消息,便立马前往西城门,他的到来,立马让有些骚动的北城门安静了下来。
他低头看着那些在城下安安静静的士兵,皱起了眉头。
“来者何人?”他问道,不过声音之中的阴柔之气怎么都掩饰不了。
城下一位穿着黑甲的士兵站了出来,手持令牌,黑色的令牌上有一个“楚”字。
“在下赵晋,奉家主之令,前来援驰!”
韩士海看着这黑衣黑面将军手中的令牌,陷入了迟疑。
轻信永远是大忌,虽然他不是名将,可他也懂得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
他站在城门之上,手呈爪形,轻轻一吸,那枚令牌便到了他的手中。
韩士海仔细的端详着这枚令牌,他在上面感受到了楚家老祖的气息,看来这便是父亲所说“借”来的士兵。
他才想开城门,可突然之间迟疑了一下,他突然发现了一个破绽。
这向楚家“借兵”,这楚家老祖被人威逼心里应当很是憋屈,若是自己遭遇这事,肯定会派出一些老弱病残来敷衍一下,可他粗略看去,这些士兵虽然谈不上精锐,可也不能用“老弱病残”四个字来形容。
“所来为何?”他再次确认道。
黑甲将军赵晋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愤怒,可对方的身份比自己高,自己又是寄人篱下,只能再度说道:“来驰援!”
韩士海站在城门未动,他还是有些拿捏不准。
赵晋脸上出现了悲愤之色,等了半晌,眼见得韩士海没有反应,咬咬牙,便转身朝着说道:“兄弟们,楚家不要我们,韩家也嫌弃我们,我们走吧!”说着便指挥大军往后撤,三万多人,犹如一条长蛇一般,向后移去。
韩士海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任由这些人退去。
当赵晋率兵退出三里之远时,韩士海突然动了,他的声音虽然阴柔,可身为上境宗师,声音传个三四里远还是颇为的轻松。
“诸位,是在下多疑,还请诸位进城!”
他此言一出,所有人尽皆听见,赵晋脸上愤怒不减,这韩家家主欺人太甚,他们本就是来援助的,结果被人当猴耍。
难道他赵晋是别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角色?
他不想搭理,可身子一僵,身体似乎被冻住了,牙关直打颤。
“赵将军,既然来了,又何必走呢!”一道轻柔的声音之灾他的耳边响起。
赵晋知道,此时他若说一个“不”字,自己便会血溅当场。
他只能咬咬牙,喊道:“全军回去!援助垂江!”
大军一阵骚动,虽然士兵们也憋着气,可他们还是乖乖的听从了将军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