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爽朗的笑了笑,随后对着徐长安正色道“我要告诫你几句。”
“夫子请讲。”
“剑无愧于人,人无愧于心,便可随心出剑。”
徐长安看着夫子,夫子似乎一直在担忧着什么,难道自己身上还有什么问题么不过对于夫子这话,他倒是牢牢的记住了。
“学生晓得了。”
徐长安不咸不淡的回道,微微行了一礼。
夫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最后什么话也没说,挥挥衣袖便大门走了出去。
此时,门外月光正盛。
徐长安看着夫子的背影,等到背影消失,小白跳到了他的肩头上,徐长安拍打了小白的屁股一下。
“你怎么变重了。”说着,苦涩的笑了笑,叹了一口气,便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小夫子把食盒送回酒楼之后并没有着急回来,反而直接到了城西。
当初的贫民窟如今已有模有样,成了一个小小的坊。
小夫子的到来,直接惊动了傅子凌,他看到小夫子微微一愣,朝着小夫子行了一礼之后便问道“不知道小夫子前来有何指教”
小夫子急忙回了一礼,傅子凌曾经是蜀山老祖的书童,虽然修为比不上自己,按照辈分也算是一辈,可根据年龄来讲,比小夫子大上不少,急忙道“傅老别客气,学生今日前来,无意打扰,只是为了找一位故人。”
傅子凌一愣。
“故人”
据他所知,这城西一隅除了自己和老国师之外便再无人隐居了啊,况且老国师已经远游,那这故人还会是谁
小夫子没有打哑谜,直接解开了傅子凌的疑惑。
“我当年的师兄,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叫做老刀把子。他早些年云游四海,近几年才回到长安,没错的话,应当是隐居于此。”
傅子凌听到“老刀把子”四个字,想起了那个人。
也难怪自己发现不了,那个人只要想隐藏自己,只怕圣皇站在他面前都不一定能认出他来。
“原来齐先生在此地,老朽也算招待不周了。”
小夫子笑笑,便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傅子凌一愣,咬咬牙,也跟了上去。
毕竟是当年刀道甲天下的人,能够见一面,便是极为不易。
傅子凌跟着小夫子走到了一间破旧的铁匠铺面前,小夫子站在铁匠铺门口皱起了眉。
里面并没有人,炉火似乎刚刚才熄灭,还有着烟雾从炉子中飘出。
正在疑惑间,一位老人佝偻着背,身上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推着一辆车走了过来,车上放着不少的废木料,还有一些别人扔了的东西。
这“老人”的头发很长,脏兮兮的,遮住了脸,浑身的衣服变成了布条,浑身上下发出了难闻的气味。
这位“老人”看了一眼小夫子,黑而发亮的眸子和小夫子对视了一眼,便淡淡的说道“先等会儿。”
说着,他把车推进了自己的铺子里,随后换了一身衣服,头发也挽在了脑后,抬头挺胸的走了出来。
进去的是位落魄的老人,出来的却是精壮的汉子。
“师兄。”小夫子看到这汉子,便叫道。
汉子挥挥手,没有搭理他,反而是对着傅子凌微微鞠躬说道“来此地良久,也未曾和傅老打个招呼,实在了惭愧。”
傅子凌急忙说道“哪里,先生能到这个地方,对于我们来说,是种荣幸。”
“不过,先生为何要做”傅子凌接着问道,这位精壮汉子笑了笑,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是无奈,讨生活不容易啊,我这里的铁匠铺很少有生意,偶尔才能卖出去几柄锄头,生活都成问题,最近不是工部在修整么,有许多废料,我拿来还能用用,若是现在这个样子去,还不得被他们抓了去废料自然也不会给我,只能扮成弱不禁风的老人了,这样那些个官爷开心,还会给几个铜板。”
小夫子听到这话,心里一酸。
傅子凌沉默半晌,开口道“要不我让”
这汉子伸出了手道“别,我现在的日子挺好的。而且,傅老您也知道,我现在只是一个江湖浪子,受不起朝廷和夫子庙的禄。”
小夫子闻言,有些尴尬,便看了傅子凌一眼,傅子凌便识趣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