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这红色,掩盖住了徐长安身上的红,这群狱卒并没有发现。
五六人很快用一沓草纸扎扎实实的捆在徐长安的身上,这样一拳下去,看不到皮外伤,可若力道大一些,寻常人便会受不了,往往会内腑出现破损。
这样一来,即便有人去告他们,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
徐长安看着一个接一个的拳头朝自己身上招呼来,自己便往后荡去,撞到了墙上,随后又往前荡,如同坐秋千一般。
可这滋味,却不是做秋千能比的。
徐长安有修为护体都能痛得龇牙咧嘴,若是让寻常人来,估计就没命了。
不仅如此,他还要装作很惊恐的样子,酒也要醒几分,不断的求饶,这样这群人才不会怀疑。
挨了几拳过后,徐长安发现装模作样更加的困难,头一垂,便装作晕了过去的样子。
还好这五六人比试了拳之后,通过徐长安每一次撞墙的深浅程度比出了高下,看到晕了的醉汉,便也失去兴致。
折磨一个没有痛觉的人,是最没快感的事,就像你骂一个人,那人不屑一顾比和你对骂更让人抓狂。
几人把徐长安丢在了地上,泼了几盆冷水见不醒,便也不管他了。
有人也怀疑过徐长安是装晕,想用烙铁试一试,可给刀疤脸的汉子给制止了,毕竟烙铁会留下伤痕,三司会审期间,最好别闹出什么幺蛾子。
几人看着徐长安心烦,便找了一间空出来的牢狱,把他丢了进去。
听着几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徐长安耳朵微动,“昏迷”的他从地上轻巧的爬了起来。
每间监牢在极高的地方都有一个小小的窗口,通过窗口能看到天,感受到可望不可及的自由。
月儿正明,透过了窗户照了进来,似乎比烛火还要亮几分。
徐长安蹲在墙角,闭上了眼睛,小心翼翼的感知着周围的坏境,他似乎能看到那几个站着都在打瞌睡的狱卒。
耳边不停的传来风声,偶尔有树叶滑落的声音,风有些急切,秋也快到了。
皎月急风,树叶哗啦啦作响,徐长安陡然睁开了双眼,他感知到了,距离自己不算太远的一间牢狱门口,零零散散的站着三位狱卒,不时的还有狱卒朝着那监牢里探望。甚至还有人问监牢里的人需不需要吃夜宵。
总共才五六位狱卒巡夜,一间牢狱便引得如此多的关注,还如此的关心,里面是何人,想都不用想便能猜到。
徐长安蹲在墙角,看着月光渐移。
子时已过,丑时凌晨一点到三点将至
似乎是为了尊重这个夜色正浓的时辰,月光也黯淡了几分,风也越发的急切起来。徐长安站了起来,双眼熠熠生辉,身上突然浮现出了一股杀意。
经过战场洗礼的人,只要他一认真起来,那股杀意便会不自觉的涌现。
“月黑,风急,杀人时”
徐长安淡淡的说道,站在墙角阴暗处的他,洁白的牙齿和那双充满杀意的眸子与墙角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