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可依然能为了爱,为了朋友不顾一切。我是不懂什么大道理,没有拯救天下苍生的大抱负,可我明白一点,我不能让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失望。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的大道理可讲,哪有那么多的大事要做,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当个小人物。”
柴薪桐低下了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也不能反驳。
想到当初在法场之上的表现,他便十分的惭愧,不敢多言。
看着柴薪桐的样子,樊九仙有些不忍,叹了一口气说道“男儿有男儿的样子,有他的抱负,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想成为一个累赘。祝柴公子日后平步青云,飞黄腾达。”
柴薪桐张了张嘴,不知道作何解释。
雨滴顺着伞落下,打在了鞋尖之上。
“而且,他终究是我父亲。”
两人立在雨中良久,未曾有一语。
樊九仙撑着伞,掠过了柴薪桐,她雨伞边缘的雨滴溅在了他的肩头之上,略凉,略重,略心酸。
当樊九仙走到了门口的时候,柴薪桐终于鼓起了勇气。
“还有机会么”
樊九仙没有回头。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会回通州,长安虽好,可我仍觉得不及通州万分之一。”
柴薪桐便又没了声音。
“对了,小女子还想请柴大人帮一个忙。”
柴薪桐猛地抬起头来。
“你说便是。”
“帮我找到婉儿的尸骨,好生保管,终有一天,我会回来带她回家,找到她的家。”
“一定。”柴薪桐坚决的说道,只是不知道是一定找到尸骨,还是一定等她来拿,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多谢”樊九仙踏出了柴府。
雨声正盛,海棠正艳。
可柴薪桐双眼无神,耳边也没了声音,脑海中一片空白,失魂落魄的走回了屋里。
几年后,窗外雨声大作。
风雨难掩故人面,他也曾想过无论风雨多大,都要追风赶雨的去见上故人一面。
可如今,雨落声如珠落玉盘,雨落幽潭,唯有四字泛于心田。
“故人不再。”
这位当朝的权臣,天下间人人都称赞的庇寒司掌舵人,名声大噪的皇储之师透过窗口看到了庭院之前开得正盛的花无声哭咽。
又是一年花开时。
海棠犹红。
故人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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