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桥剑上
月光打在了河水中,远处的李道一似乎还在争吵着什么,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不过他没有对着那女孩,只是一会儿指指天,一会儿指指地。
徐长安收起了那枚圆形玉符,但还是将其与莫轻水给的圆形玉符分开放。她给的,始终是在心上。
徐长安买下另外一枚相似的只是单纯的听说了是一对,心里念着一个人儿啊,她所给的东西,都会想着凑成一对。
不过她给的终究是她给的,要放在心上。
徐长安将另外一枚装好之后,便朝着李道一走了过去。
李道一骂骂咧咧的,一会儿指指天,一会儿对着河水,那个穿着单薄衣服的女孩哭得梨花带雨。
这是圣朝版图的最南方,南暖北寒这是常识,北方天寒地冻,南方艳阳高照;北方暖阳不燥,南方能要人蜕一层皮。
这个时节的南方,算是比较舒服的南方。
女孩面对着波光粼粼的河水,一边哭着,月光打在了脸上,仿佛挂满了珍珠,算不上好看,可也说得上清秀。
若是一般的女孩子,如今该帮助家里干点活,若是看见心仪的小伙子,便害羞的半遮着脸跑回屋。家里有慈母的,发现之后便会笑女孩;但笑归笑,天底下哪个父母不会为孩子操心,知道自家姑娘有意,便会开始打听起来。
男方如果听说了,也有意,就会上门提亲。
自此,一段良缘便这么成了。
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应该面临的是这些事情,却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这河水啼哭。
李道一知道徐长安过来了,骂得更凶了。
小白站在了河边,探头探脑的,一会儿在月光下伸出了洁白的小爪子,极其一小片水花。如果没有估计错的话,它应该是在捉鱼。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更别说是和一只猫了。
除了它父亲老黑猫和徐长安的生死,还有赌钱的输赢外,其它事情几乎影响不了它。
它最近有种感觉,它觉得它快要见到它的父亲了。
两年前,老黑便是来到了南方,跟着长老和弟子们前来捉拿在南海兴风作浪的怪兽,据说是穷奇。
而如今来到了南方,它的预感也越发的强烈了。
甚至现在有了时间,它都不想去赌钱了,只是佯装很认真,却漫不经心的捉着鱼。
猫有猫的心事,人有人的难处。
徐长安走了过来,小白抬起头朝他叫了一声,徐长安看了它一眼,它知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那就够了。于是,转过头继续盯着安静的河水,不经意间猛地伸出了邪恶的小爪子,扬起了一片水花。
徐长安走近,那女孩坐在地上,抱起双臂小声的唾泣,在这算不上寒冷的夜里,似乎无比的孤独与冰冷。
李道一也停止了咒骂,看见徐长安过来,便直接说道“小道子,这事儿必须得管。”
徐长安有些疑惑,他怎么成“小稻子”了,不过很快想通了。从荆门州出来,蓝宇和李道一便给徐长安取了个名字,蓝道。
“怎么了”徐长安想通之后,显得很自然,要去看看六宗大比,好歹有个名头吧
李道一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那女孩的背影,便叹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狐妖奇谈看多了,赶紧直说,别一副悲天悯人,欲言又止的样子。若是我们能帮,江湖中人,行侠仗义,自当出手。就算是你笑着和我说,我都会同意,现在别和我演。”
李道一幽怨的看了一眼徐长安,这才说起了这个女孩的事。
这条河叫做封武河,也叫做通海河。从北到南,无数的小溪流和小河汇聚成这条大河,朝着大海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