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开始呢
也许是从弟弟哭着问他是不是真要杀了他开始;也许是从自己控制不了自己那时候开始;也许更往前,从看到那副稚嫩的画开始的时候;也许从他看到范知墨,心里放下了莫轻水的时候开始,他对徐长安的憎意便渐渐的淡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不那么憎恨徐长安的时候,有些惶恐。
有些伤害终究会随着时间而被原谅,但他知道,其实大多数的时候,那不是原谅,那是算了。
他轩辕炽不是那么容易算了的人。
但他在深夜里看着自己的断指,听到了弟弟在隔壁房间的梦话,便想通了。
他没了指头,甚至失去了争夺圣皇位置的机会,但却得到了情。得到了在这皇室极其难见到的亲情,也因为放弃了权利的追逐,遇到了爱情。
若无放下,哪里能看到另一番风景
不过,他毕竟是皇子,他绝对不能先开口说出“原谅”二字。
徐长安看着大皇子的背影,他把手放到了身前,在徐长安的面前,他永远藏着那只手。
“对不起啊,当初我被姓樊的蒙蔽了,以为你杀的范言。”
徐长安声音有些小,说完便急忙转身。
大皇子双肩微微颤抖,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转身。
男人之间的事情,得以男人的方式来解决
徐长安没有说话,现在想来,他的确是有些冲动了,月儿此时出了云层,照在了面前的青石板路上,在他前面不远处,投下了一片片璀璨光芒,犹如月光照在了湖泊之上。这月儿投下的一片璀璨,似乎是在嘲笑他。
嘲笑他的无知,嘲笑他被人利用,但还好的是,最终的结果不是那么坏,圣皇找到了柴薪桐,打破了夫子的算计。
徐长安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大皇子,当两人有了更大的敌人之后,其实很多仇怨都可以消弭无踪。
他似乎听到了大皇子转身衣袍微动传来的声响。
“男人之间,没什么不是一顿酒能解决的。”大皇子似乎长舒了一口气,他心里不嫉恨了,可偏偏说不出口。
徐长安听到这话,心里似乎是被锤子击打了一下。
他急忙转过身,只看到了大皇子背对着他,伸出了少了一个手指头的手掌,朝着他摆了摆。
“如果有,那就两顿”
徐长安笑着说道,而大皇子没有回应,等快要消失在徐长安的视野中时,这位穿着锦袍,头发黑、绿、白三色的大皇子的声音传来。
“行,你欠我一个大人情。酒钱,你出”
徐长安微笑着摇了摇头,伸了一个懒腰,也没想他到底哪儿欠了大皇子一个大人情。他看了一眼月儿,笑了笑,这才朝着自己的侯爷府走去。
之后的日子里,五大不良帅也不用在崇仁坊附近溜达了,那曾经沦为笑谈的琴箫还有唢呐声便再也没有出现,范直也松了一口气,以为大皇子终于没来缠着自己的女儿了。
徐长安的回归,的确对夫子庙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在朝堂之上,若是夫子庙的人或者其门人侃侃而谈,重伤刑部或者庇寒司的时候,徐长安便会与其用长剑和拳头讲讲道理。反正他没有刑部或者庇寒司的官职在身,反而夫子庙的人还一口一个师兄的喊着,可偏偏他这个“师兄”,抡起拳头,对准的是自家“
师弟”。
就这样,靠着撒泼打滚无奈的本事,徐长安提柴薪桐解决了一些小麻烦,但却十足的恶心了夫子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