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凭借三人的修为,这二人根本发现不了他们三个。
但他们还是远远的躲着,从他们三人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那个刽子手,而却看不到老吴。
“反正都要死了,这点折磨算不了什么,这银子可以赚。”老人的声音平和而淡然。
“他们还没出门,我把他们放在桌子上的银子给丢了回去。”刽子手摆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
“你这又是何必”吴谦和话还没有说完,刽子手接着说道“刽子手多是寡居之人,克父克母克妻子,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怕什么。我只是看不惯这群人,若是这种事儿出现在我的身上,我肯定全部把他们给宰了。可惜啊,我没有像你女儿一样那么乖巧的女儿。”
刽子手说着,抬起了打开的酒坛上的泥封,给吴谦和倒了一碗酒。
“这啊,是你女儿托我带进来的,我也能沾沾光。你放心,你女儿很安全,那伙人被你杀怕了。”
吴谦和笑笑,伸出手穿过了牢门,抬起了装满酒的碗,喝了一口。
吴谦和尝了一口酒,咂了咂嘴,还没来得及回味这酒的滋味,脸色突然一变。
“这酒”
刽子手低着头,不说话,也不敢抬头看他。
“这是我以前埋下的酒,女儿红。等到女儿出嫁之日方能拆开来喝,我埋下的酒,想过它许多滋味,可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被杀头的前一夜在大牢里喝到,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女儿出事情了”
刽子手盘腿坐在了地上,旁边放着他吃饭的工具,一柄鬼头大刀。
吴谦和猛地往前一冲,虽然冲不出来,可也引得拴住手脚的铁链一阵晃动,“索索”作响,几只原本在墙角安安静静等待食物的老鼠也被他一惊,顿时四处逃窜。
“你和我说实话”吴谦和能够不顾自己的生死,但却不能不顾及女儿。女儿是他的唯一,比他的生命更加重要。
吴谦和的手往前伸,想抓住这刽子手,可惜的是,大牢里的铁链束缚住了他的行动。
看着原来老实善良的老人双目通红,刽子手终于开口了。
“没人会娶一个杀人犯的女儿,即便那个人的长辈和你是多年的老友。你原本用命保下来的那家铺面,就是临街的,你用退出军营时的朝廷给的那些银两买下的那家铺面,人家不要了。即便那儿位置好,不管是做布庄还是做酒家生意都不会差的,用来当做嫁妆的铺面人家也不要了。”
刽子手的声音很小,眼眶也是红红的。
作为刽子手,他自小孤苦,除了师傅之外,再无其它人对他好。和吴谦和相识也是因为这老头为人不错,会赊酒给他喝。当初他本是专门的刽子手,可在斩柴薪桐的时候出了岔子,加上柴薪桐后来成为了老圣皇身边的红人,如今新圣皇仰仗之人,他的地位便一落千丈,就连官府派的活也比之前少了大半。没了收入,还好吴谦和经常接济他,故此两人这才成为好友。
这一次若非吴谦和得罪的那些人知道他与吴谦和是朋友,也不会把这个差事想办法派到他的头上。
他们就是要让吴谦和死在自己朋友的刀下,还要破坏他女儿的婚约,等过段时间风头过去,他们还要让他的女儿生不如死。
一想到这,刽子手便不知道和吴谦和怎么说。
躲在一旁的三人听得二人不再谈话,程白衣便朝徐长安使了一个眼色,从地上捡起了一颗小石子,屈指一弹,便打在了刽子手的脖子上,刽子手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我先出去。”程白衣小声的说道,交待好了徐长安之后,便走了出去。
“谁”吴谦和毕竟也是上过战场的人,反应也是极快,立马喝道。
“是我,吴伯。”程白衣说着,露出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