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厂助,你这是要干什么?”韩伟昌战战兢兢地问道。
唐子风没有回答,而是专心致志地与小店老板打着商量:“老板,有长一点的杆子没有?给我一根。什么,这也要钱?不就是一根破竹竿吗,你没看我这锦旗上写的是什么,人家欠了我们的钱不还,我们厂都快揭不开锅了,哪有钱让我们买竹竿……”
小店老板败退了,几毛钱的事情,你至于说得这么惨吗?他找了一根竹竿交给唐子风,唐子风顺手把竹竿递到韩伟昌的手里,把锦旗挂在竹竿上,然后说道:“老韩,你现在就到金车门口去,记住,别进入人家50米的范围。然后你就举着这面锦旗,有人问你是怎么回事,你就说金车欠了临一机200万元欠款,赖账不还……”
韩伟昌把嘴张得比锦旗还大:“唐厂助,你不会是要和金车玩真的吧?”
“你觉得呢?”唐子风笑道。
“这样做,我觉得不太合适。”
“我也觉得不合适。”
“对吧,所以……”
“那你告诉我一个合适的办法,能讨到钱就行。”
“……”
“你是说,你也没有合适的办法?”
“……”
韩伟昌张口结舌。别看他是个话唠,但要和唐子风辩论,也就是一个战五渣。中关村几大高校,清华牛,北大狂,人大的叉叉满街转。论耍嘴皮子,全中国的高校绑一块也没法和人大比,更遑论韩伟昌这样一个小工程师了。
“那么,唐厂助,你干嘛去呢?”韩伟昌讷讷地问道。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唐子风霸道地说。
“如果金车的人出来干涉,怎么办?”
“相机行事,只要他们不敢打死你,你就给我牢牢地戳在金车厂门口,我就不信他们能扛得住。”
“唐厂助,……唐子风,我是前世欠你多少债啊!”韩伟昌怒吼道。
“肯定不到200万吧。”唐子风轻描淡写地说。
韩伟昌没辙了,唐子风是他的领导,领导这样安排了,他还能怎么办?如果他拒绝唐子风的安排,唐子风就会把讨不回欠款的责任推到他头上,届时他就更麻烦了。罢了罢了,既然已经上了唐子风的贼船,自己这张老脸就豁出去了。
唱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战歌,韩伟昌回到了金车的厂门口,果然数出70步的范围,估摸着差不多是50米,然后停住脚步,把挂在竹竿顶上的锦旗亮了出来,正对着金车厂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