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布来了。”吕布脸上堆满笑容,示意他坐下。
等到张昭落座,吕布说道:“我为什么请子布过来,伯符在路上应该已经说了。”
“回楚侯。”:张昭回道:“伯符确实是提了几句,却没有说的十分明白。”
“既然他没说明白,我就和你说说。”吕布说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你应该已经听说了。”
“楚侯是说铠甲的事?”张昭问道。
“正是。”吕布点头。
“此事闹的沸沸扬扬,想不知道也不可能。”张昭回道:“伯符在路上提了两句,说是楚侯打算让人去各地探访有没有官商勾结以及是否有商贾像这次一样赚取昧心钱。”
“正是。”吕布说道:“赚取这种钱的,都是把别人性命不看在眼里的渣滓。既然他们不把别人性命看在眼里,我们也就没必要把他们当成人来看待。不是人,却又是活物,而且还会给其他人带来危害。子布认为他们都是些什么?”
“野兽。”张昭回道。
“说的没错,而且是该杀的野兽。”吕布说道:“我要你去做的,就是成立这样的官府,找到一批你信得过的人,好好查一查他们。”
“不知楚侯要查到什么程度。”张昭问了一句。
“彻查!”吕布回道:“像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容许出现第二次。无论是百姓吃用,还是军中所用。只要有人敢赚取昧心钱,就把他们给我擒了。不用当地官府审讯,一律交给彭城官府,又陈公台来审。”
“楚侯要是真的想彻底断绝类似的事情,只有一个法子。”张昭说道:“绝对不能让相同的人去同一个地方两次。而且去某个地方,人要分成两拨,其中一拨是明面上查问,而另一拨则是在明面上查的人之前出发,先在某处暗访十天半个月。一般来说,官面上去查的很可能一无所获。而暗中探访的,却很可能收获不小。”
“是不是伯符和你说的时候,你已经有了谋划?”吕布微微一笑,向张昭问道。
“不敢欺瞒楚侯,确实是。”张昭回道:“伯符和我说的时候,我一直在寻思着该怎样才能帮着楚侯把这件事处置的更加稳妥。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么个法子。”
“很多时候,法子不需要太多。”吕布说道:“对待这种事情,有一个法子其实也就够了。只要你能把这个法子用的通透,事情多半也就办成了。”
“楚侯说的在理。”张昭回道:“这次诛杀的人数不少,而且全都抄没家产,犯案者家人也受到了牵连。以后再有人想犯这样的事情,怕是要好好掂量一下后果。”
“但凡是挣这些黑心钱的,他们当然不会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真的到了这么一天,他们多半还会期盼着家人能用这些钱享享清福。”吕布说道:“可我偏偏不让他们遂了心愿。凡是挣了这种黑心钱的,不仅要把黑心钱全给吐出来,家人也要受到牵连,这辈子想要翻身,怕是不太容易。让那些正在做或者想要做的人明白,只要他们敢走上这条路,必定是死路一条,连带着家人也会和他们一同走上绝路,绝对不会有任何侥幸。“
“楚侯这么做,确实是个断根之法。”张昭回道:“只是宣扬出去以后,怕是会被世人诟病。”
“世人诟病?”吕布淡然一笑:“世人在遇见这种事的时候,要是没人为他们做主,他们会恨的咬牙切齿。当有人为他们做主,而且还想到了断根之法的时候,他们则会跳出来说如何残忍。要是什么都依照世人的看法去办,我也不用征伐天下,也不用逐鹿中原。只管把手中掌控的地盘随意交给曹操或者袁绍中的某个人,自己则归隐山林落个逍遥也就是了。”
吕布站了起来走到窗口,望着窗外说道:“高位者虽然不能对底层百姓的说法充耳不闻,可也不能什么都依照着他们的说法去办。百姓之中,总有那么一些人,无论你做什么,他们都觉着是错的,就好像要他们来办一定会把事情办的更稳妥似得。可真正要他们去处置这些事情,他们却是绝对一事无成。”
看着吕布的背影,张昭回道:“楚侯说的没错,是我想的多了。”
“总是会职责别人的人,从来都是这个世上最无能的人。”吕布说道:“他们没有能耐把事情办好,别人办了,他们又觉着各种不妥。总想借着别人已经办成的事情表现出自己的能耐和存在,可事实上却是除了无谓的诟病别人,他们自己则连丁点小时也不敢伸手揽下。”
转身面朝张昭,吕布微微一笑:“像这样的人说话,我们只要给当成个屁放了就成,何必理会他们?事情是我们在做,诟病由着别人去说。他们愿意说什么,我们连听都不用听,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