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将军确实是和我说过一些,只不过并不是太多。”刘洪回道:“楚侯要我做的事情,我也不是不想做,只是担心会做的不好,让楚侯对我大失所望!”
哈哈一笑,吕布说道:“刘公完全不必有这些负担,从决定请刘公来到彭城的那天起,我就确定刘公正是我要找的人之一。”
“我不过是醉心算术罢了,并没有什么过人的本事。”刘洪依旧很谦逊的说道:“算术对我来说乐趣不少,可是对更多的人来说却是枯燥的很。我怕以后真的在学堂传人能耐,会让来到这里的学子觉着乏味……”
“刘公授业,当然是要传授那些对算术有兴趣的学子。”吕布回道:“倘若对算术没什么兴趣,即便刘公再有能耐,怕是也教不会他们什么。每个人喜好不同,擅长学的东西也不尽相同。有人擅长谋略,我就会让他们多学兵法、计谋,以后在沙场上建功立业。有人擅长制作机关,我也会让他们专程学习机关之术。至于那些对算术有兴趣,并且在刘公授业以后能够学有所成的学子,当然是要让他们在算术上走的更远。”
彭城所以有那么多的学堂,无非是评价和衡量每一个学子适宜学习什么,等到将来再把他们给分派到不同的学堂,专门学习他们有兴趣的技能。
吕布的说法要是放在两千年后,必定会被一些人喷的体无完肤。
毕竟那个时代虽然科技先进,授业却是让人蛋疼的很。
为了应付考试,无数人每天都在学习那些将来根本用不上的本事。
来到这个时代之前,吕布也曾疑惑过。
像那样眉毛胡子一把抓的授业机制,很容易培养出只会考试,却根本没有多少本事的“学神”。
所以在学神俩字上打了引号,只因为他认为只会考试却根本没有一技之长的人并没有太多的用处。
毕竟推动整个社会发展的原动力是生产力,而生产力的强弱,最终取决于每一个人是不是都能发挥出自己的专长。
明明在某个领域有着超出常人的天赋,却因为应付蛋疼的考试,不得不把精力放在很多原本完全不必要的学科上,才是学子真正的悲哀。
当初建立学堂的时候,他就是像对刘洪说的这样考虑。
学堂传授能耐,并不会要求其中的学子把每一样都学的很好。
他们只要懂得一项技能,可以从容应对安排给他们的每一件事,才是吕布最想要的结果。
同样的话,放在两千年后说出来会被人批判的体无完肤,可当着刘洪的面说出来,这位以算术闻名天下的名士反倒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楚侯如此部署确实是再合适不过。我以往也是见过几个对算术有着相当兴趣的学子,只因学了算术对他们将来追寻官爵并没有太多关系,其中多半都是放弃了……”
“只要是从学堂中走出来的,做官并不是一件难事。”吕布回道:“我要的是人才,而不是单一的某一样人才。即便是只学了算术,能够成为学堂里的佼佼者,将来也是会有官给他们做。”
刘洪错愕的看着吕布,目光里居然带着一丝不太相信。
做官多年,他很清楚,当年能够混迹官场与他醉心算术并没有什么必然的关系。
真正能够让他在官场一直走下来的,其实还是他对做官之道的一些心得、
从没想过学习算术也能有机会做官,刘洪向吕布问道:“楚侯认为精通算术的人也可以做官?”
“为什么不可以?”吕布一脸诧异的向刘洪问道:“难道刘公认为精通算术不是能耐?”
“当然是能耐。”刘洪回道:“只是算术对做官并没有太多的帮助,我以往也只是在为官之余才会做出一些推演……”
“倘若当年刘公是因为精通算术而做官,被分派去的官府也是以算术为根本,可以为刘公提供更好的推演机会,不知如今刘公能不能把九章算术理解的更加透彻?”吕布嘴角浮起笑容,向刘洪问了一句。
当年刘洪要是有这样的条件,他在算术上的造诣必定是比如今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