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刘备去过的地方,总不会有什么好事。
“刘玄德为人诡诈,向来不知道情义俩字如何去写。”吕布说道:“只因他会在人前装出一副敦厚模样,反倒被世人认为他是敦厚长者,依着我说,他可是这个世上最诡诈的伪君子。”
“吕将军与曹孟德之间的过节,好像也是刘玄德挑起。”崔琰问道:“当年将军夺取徐州,惹恼了刘玄德,不知将军为什么要那么做?毕竟当初也是他收留了你。”
“收留?”吕布冷然一笑:“我才到徐州,他就假意要把徐州拱手相让。当时我是真心不打算要,可他再三相让,于是我就只好受了。别人的盛情,我总不能给推脱了?可惜,我没想到他那时候只是做个样子,等我真的得了徐州,他却与我争斗起来,后来还把夫人给弄的丢了。头一回我替他保全着夫人,没想到他居然在下邳之战时,当着曹操的面说了我无数坏话,意图把我置于死地。”
吕布说的这些,都是他脑海中浮现出的记忆碎片,虽然是这副身躯经历过的,却并不是身体里的灵魂也同样有过经历。
他把这些事情说出口,无非是要让郭图和崔琰大概的明白当初发生了什么。
刘备这么多年能够落个敦厚长者的印象,说的直白一些,也就是他会在人的面前做秀,让人以为他真的为人敦厚,可实际上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说完了以往那位吕布经历的是,他又接着说道:“下邳之战以后,他又因衣带诏意图谋害曹操,被曹操识破,还想趁机从我手中夺回徐州。可惜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我。这一次我又得到了他的两位夫人……”
“将军好像后来也没见过刘玄德。”郭图问道:“敢问将军,这一回如何处置他的两位夫人?”
“当年确实是他的夫人,如今两位夫人可都姓吕了。”吕布嘿嘿一笑,对郭图和崔琰说道:“刘玄德不在意他的夫人,一旦遇见事情,总是自己先跑,把夫人留给别人。我寻思着,既然他不要,那么我就给收了。两位夫人身为弱质女流,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颠沛流离而无动于衷?我毕竟不是刘玄德,与他比较起来,我对情义还是十分看重。”
“吕将军这么做,确实是让人觉着痛快淋漓。”郭图说道:“当初我见到刘玄德,也是觉着此人不可深交。他的面相确实让人看着觉得很是敦厚。往往像他那种看似敦厚的人,内里却是十分诡诈的。”
“还是郭公明白事理。”吕布向郭图问道:“敢问郭公,当初刘玄德背弃袁家逃往荆州,又是怎么回事?”
“他背弃袁家完全让人觉着不可思议。”提起刘备背弃袁家的事情,郭图眉头微微皱起:“原本都是好好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跑去了青州,先是从长公子那里拐了一些兵马,然后进入泰山和将军麾下厮杀几场,等到主公想起问他的去处,他已经去了荆州。”
“刘玄德不在河北也好。”吕布嘴角挑起一抹笑容,对郭图和崔琰说道:“他要是还留在袁公身边,如今的河北可是会热闹的很。”
“据说刘玄德去了荆州,到目前为止也还算是消停。”崔琰说道:“或许他还没有找到坑刘景升的法子。”
“世上英雄不少,唯一没让刘玄德讨到太多好处的只有袁公和曹操。”吕布说道:“曹操为人多疑,向来不会真的信任他,刘玄德没有从曹家讨到好处,在我的预料之中。至于袁公,则是当世英雄,凭着区区刘玄德,想从袁家得到太多好处,又岂是容易的事情?”
“将军说的正是。”郭图回道:“主公谋略过人,虽然胸怀坦荡,却也不是能给小人可趁之机的。”
他话锋一转,又对吕布说道:“我和崔公来到煤矿,也是为了煤炭,怎么谈起了刘玄德?像他那样让人心生反感的,将军还是不要提他的好。”
“也好,不提刘玄德。”吕布笑着回道:“不知为什么,我一提到他就浑身不得劲,因此说的多了些,还请两位千万莫怪。”
“刘玄德坑害将军,世人也都是知道。”崔琰说道:“将军提起他来气,也在情理之中。”
他随后向吕布问道:“敢问吕将军,煤炭该怎样运去河北?是将军派出马车,还是……”
“先前郭公运送铠甲的马车,倒是可以装载不少。”吕布说道:“我军中如今缺少马匹,还真是调不出马车……”
吕布的意思,显然是他不愿意派人护送煤炭去河北。
能够得到煤炭,郭图和崔琰已经心满意足,倒也不太在意他会不会派出马车送去。
郭图说道:“我看外面的煤炭虽然不多,也不是我带来的那些马车可以装载。先前吕将军不是说过,我们在这里住几日,将军就把出产的煤炭送多少给我们?”
听出了郭图的意思,吕布哈哈一笑,向他问道:“郭公的意思可是要让这些马车先把煤炭送回去,然后再让他们来到彭城,把剩下的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