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森边脱手套,边对陆飞道:“杰克,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事和你交代一下。”
“ok,一起走。”两人一路说说笑笑,不一会到安德森的办公室里坐了下来。
“杰克,我还是最后劝一句,你有大好前途,作为医生,已经有一个好的开始,在圣卡西急诊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怎么就要回镇上养老呢。”
“安德森先生,你良心不会痛吗?还不是你老爸,镇长老安德森的好算计。”
“嘿嘿,我是我,他是他啊,还有啊,今天我们聊天的内容不要告诉镇长老爹哈。”
他们两人都是来自于奥古力镇,所以安德森先生对他照顾有加,而安德森的爸爸,就是奥古力镇的镇长(绰号老爹)。而陆飞的继父大卫和老妈则是镇上的牧场主。
陆飞这一世的母亲莎莉-陆,是第三代移民。早年大学毕业后,做了摄影记者后满世界跑,十年前认识了现在的先生大卫。继父大卫是红脸膛英国佬的后裔,原是硅谷精英,赚了第一桶金后,没什么野心,开始环游世界,放飞自我。
机缘巧合,在旅游时认识了莎莉,两人因为共同的摄影爱好走到了一起。在一起后没多久大卫买了奥古力镇上的牧场,在镇上定居了下来,几年后两人正式结婚,过上了优哉游哉的牧场生活。从此内华达州、奥古力镇、摄影侠侣、绝迹江湖。
关于陆飞的亲生父亲,莎莉女士从未谈起,陆飞也默契的什么也不问。他私下猜测,这保不齐又是一个什么渣男始乱终弃的狗血剧。
妈妈莎莉和继父大卫对他极好,两人婚后无所出,家里就他一个孩子,他又早熟懂事(实际年龄都30多再装天真就恶心了),家庭氛围相当的好。只要不作死犯浑,陆飞在家绝对可以为所欲为。两世为人的他再次感受到了亲情的滋味,受伤麻木的心,渐渐被捂暖了。
因为灵魂附体而来,夺舍了因被同学在橄榄球场上抱摔而死的原陆飞。他平时超级谨慎,为了不被政府或军方抓去切片,一直殚精竭虑伪装自己成熟的灵魂,低调有涵养、出格不出线,老老实实按照自己能够轻松成年,独立自主的方式生活。先读个大学,再读个医学院,跳了两级,既聪明又不太出挑。没办法,做医生虽然怨,但还是喜欢治病救人。
前世的苦累人生,让他不愿做大医院的急诊医生,再重新走一遍老路。如今实习期满,打算回老家奥古力镇,在镇上先做个家庭医生,享受一下舒适的田园生活,再做计较。
奥古力镇离卡森市60公里,毗邻太浩湖,风景优美,民风淳朴。镇上既有铜矿也有不少牧场和农业用地,有钱人在此开铜矿、买牧场、开发旅游项目,工作机会着实不少。所以小镇居民并不像其他西部小镇的底层人民一样,生活艰苦潦倒。
可毕竟是远离繁华的小镇,而米国人又爱热闹,镇上不少人都去了临近的加州找机会,所以人口始终维持在一千人上下,没什么增长。本来小镇居民倒也鸡犬相闻、平安祥和。可两年前,镇上唯一的诊所医生格雷-贝尔突遭变故。老贝尔性情大变,天天喝的醉醺醺,不要说急诊动手术,就是做个查体,都能睡在病人身上。再加上一周最多2天接受预约看病,镇上百姓看病越来越难,不免怨声载道。
镇长老爹人老心不老,还想着继续连任镇长,镇上医疗问题迟迟解决不了,把他愁的不行。米国人很现实的,镇长不能解决问题,选民们就会有意见,他就得下马离任。可奥古力镇毕竟是小镇,想招募医生替换老贝尔,实在困难,钱虽然给的不算低,可好医生都不愿早早在这无名小镇养老。整整半年,无人应聘。
去年感恩节,镇上开party。陆飞老妈莎莉多喝了两杯后充分体现了华夏人爱显摆孩子的劣根性,使劲得瑟儿子的光辉业绩,把杰克-陆在圣卡西医院如何品学兼优、如何救人于危难,添油加醋,大吹法螺一番。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老爹打蛇随棍上,当着莎莉面给陆飞一顿猛夸,把莎莉女士骄傲的不要不要的。镇长打铁趁热,提出让陆飞实习结束后回镇上做诊所医生,造福乡梓,为镇上精神文明建设添砖加瓦。莎莉本就热心公益,再加上也想儿子回到身边,毫不犹豫的答应老爹,劝说陆飞回镇上接管诊所。
就此事情就向老爹预料的方向发展,老爹第二天就向他儿子小安德森打听陆飞的情况,小安德森医生对陆飞那也是一顿彩虹拍拍,当然也是真心实意的(哪个实习医生有7,8年以上急诊经验还不行的),老爹满意无比。
陆飞很爽气的答应了妈妈的请求。一是因为夺舍了原来的小陆飞,对莎莉女士心怀愧疚,所以对她的话言听计从;二是陆飞也不愿再做大型医院的急诊医生,实在是累觉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