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堪比自己头大的圆圈，楚城终于问出了今天第一个不能单回答“是”或“否”的问题。
“抱有敌意的是哪个？”
这问题可能有点难度，刚画完一个大圆圈的笔瞬间不动了。
笔尖停留在纸面足足静止了五分钟，胖子有点难为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笔：“不知道的话就算了。”
但他话音刚落，原本静止的笔就突然动了起来，一横一竖的写起字来。
看样子这笔仙是忘了怎么写字，刚才酝酿了几分钟。
楚城和胖子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只哆嗦着的笔杆：“横，横，丿，竖……”
这笔杆一直在抖动着，随着字的逐渐成型抖动的幅度越发大了起来。
“它是不是在害怕？”胖子心惊胆战的瞅着自己手里抖的跟个筛子一样的笔杆。
楚城伸手稳了稳这只笔：“瞎子都看出来它在害怕了。”
这笔仙似乎极为害怕自己正在写的这个名字，几乎要从胖子手里哆嗦出来。
被写名的这鬼到底有多恐怖，才把笔仙吓成这样。
马上一个字就逐渐在白纸上成型，这字还十分眼熟。
“刑——”楚城念出纸面上逐渐成型的一个字。
和床板下的那个血字一模一样，那血字八成是最后在床底死亡的那个男人写的，所以这个对他们抱有敌意的这个“刑”也极有可能是杀死最后一个死者的厉鬼。
刑字写完之后，笔尖挪了挪位置，好像要接着写下一个字。
但就在这时，二人头顶的灯突然闪烁了几下。
胖子立刻卧槽一声，以极快的语速开口：“根据胖子我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这他娘的怕是有鬼要蹦出来啊！”
而且即将要蹦出来的还是一只极为厉害的鬼。
因为此时胖子手里的笔已经开始疯狂在纸上糊乱画了。
头顶的吊灯不断闪烁，整间屋子一明一暗的忽闪，笔仙操控的笔几乎要飞出去。
“卧槽”胖子的声音也在明暗交错中传来：“楚城你看！”
楚城跟着他的手指看去。
胖子的手指向了地上的纸，笔仙刚才好像在上面写了些什么。
灯光一直在闪烁，楚城一时看不清纸上写了些什么，只能看见原本还算干净的纸上面已经一片混乱，其中似乎还混有几个慌乱中写的潦草的大字。
他努力弯腰凑近地面上的纸，终于凭借着瞬间的光看清了上面写的东西。
“她来了”
她来了……
那只鬼来了……
看到这三个字的瞬间，头顶的吊灯突然不再闪烁。
但还不如闪烁着，因为此时这灯已经完全熄灭，整个房间伸手不见五指了。
这是一楼，又是在两座大楼的夹缝中，根本无法指望窗户透光，现在又是深夜，灯光一灭二人就陷入了绝对黑暗中。
在房间暗下来的一刻，胖子觉察到自己手里的笔突然静了下来，安静的可怕。
如同觉察到了猛兽的窥伺一般安静下来，企图以装死来躲避即将发生的恐怖事情。
“楚城……”黑暗中胖子略带不妙的叫了一声楚城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