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的想法固然是极好的,但有些事情却又不是总能如她所愿,就当武媚娘正和锦儿说着的话的时候,武媚娘莫名地觉着胸口一沉,一阵闷气自小腹传了上来,武媚娘不自觉地竟干呕了出来。
近来正是入夏的时候,天气越发地热了,有时晚上贪凉受了寒,身子不适引发干呕也是有的,武媚娘自己起初也未当真,可就当武媚娘自锦儿手中接过茶碗,漱了口后,茶碗刚才放下,又一阵干呕的感觉再次自胸口漾开,症状很是明显。
如果是受凉了干呕,大多只是一阵罢了,绝不会这样连着数次,而且丹儿也不是第一天伺候武媚娘了,她看着武媚娘眼前的模样,一下子又想起当初武媚娘怀着李璄时的模样。
那时武媚娘的孕相便是时常连连干呕,现在不也正是那副模样吗?
锦儿想起了这些,脸上突然转忧为喜,扶着武媚娘,一边为武媚娘轻捋着后背,一边对武媚娘问道:“小娘,你该不会是又有了吧。”
锦儿是看着武媚娘怀着李璄到生子的,锦儿自然熟悉,而武媚娘自己又何尝不是,就在武媚娘连连干呕的时候,她自己就已经有了猜想,而锦儿的话也证明了锦儿和她的猜想一样。
武媚娘回道:“具体如何我也不知,不过想来我近日也偶觉乏力,刚才又连连干呕,倒是和此前颇为相似,恐怕是**不离十了。”
锦儿听着武媚娘的话,脸上的喜色更重了,锦儿对武媚娘笑道:“小娘又为太子添子了,这可是好事啊,可要现在就遣人告知太子此事?”
武媚娘想了想,片刻后摇头回道:“此事倒还不急,且待我想想何时告知太子此事。”
锦儿看着武媚娘谨慎的模样,不解地问道:“这是好事,为何小娘会如此为难?”
武媚娘道:“这自然是好事,只是不必急着叫太子知道罢了。”
“这是为何?”锦儿眉头微皱着问道。
武媚娘道:“此事我自有考虑,你听我的安排便是。”
其实武媚娘的考虑无非就是李恪罢了,朗日林芝才来东宫,武媚娘为了做出太子妃雍容大度,善解人意的模样,可以允许李恪今夜在西池院歇息,可以允许朗日林芝稍稍靠着李恪更近些,但这不代表武媚娘愿意李恪就常去了西池院,一待便是八个月。
李恪正当壮年,正是最是旺盛的时候,当初她怀有身孕,李恪恰巧北征,自然不虞,可现在不同了,李恪现在长安,身边莺莺燕燕的不少,更有许多女子想挤进东宫,若是武媚娘在这个时候把李恪放出去大半载到十个月,她能放心才是怪事。
锦儿对武媚娘问道:“小娘又不让告知太子,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武媚娘眉头微皱着思虑了会儿,才对锦儿道:“明日你先将阿姊悄悄带进宫来,我有要事要交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