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本欲将称心自撷玉楼带走,但撷玉楼主事的齐镇却一再阻挠,李承乾原本以为这多半是因齐镇舍不得称心这个台柱子,故而如此,但听着齐镇后来所言,竟是另有隐情。
李承乾听着齐镇的话,眉头不禁微微皱了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隐情,竟能叫齐镇明知李承乾的心思,还敢当面推诿。
李承乾起初以为是李恪那边的缘故,但随即李承乾想了想却又不该,李恪虽和李承乾不和,但李恪的气量断还不至狭隘至此,为了一个女子和李承乾死缠烂打,是不是李恪的作风。
李承乾眉头微皱,问道:“有何隐情,你且说来。”
齐镇听得李承乾发问,只得硬着头皮道:“好叫太子晓得,草民不愿放称心于太子,非是因为草民吝啬,只因称心实非女儿身,故而如此。”
“什么!你在说什么!”
齐镇口中的“非是女儿身”五个字传入李承乾的耳中,李承乾的脸上顿时变作了满满的惊讶,甚至有些惊骇了,原来他和李恪相争的,这样一个娇滴滴,柔弱无骨的可人儿,竟然不是女儿身,这是李承乾从头到尾,哪怕是还在齐镇开口的前一秒都不曾想到的。
李承乾问道:“你的意思是说称心实为男子?这岂非玩笑。”
齐镇回道:“确是如此,称心只是模样和身段柔美些,实则并非女子,而是实实在在的男儿,我等实非有意欺瞒太子,还望太子恕罪。”
齐镇的话证实了李承乾方才并未听错,再次确认之后,李承乾的内心竟有些五味杂陈了。
李承乾很难想象称心竟然是个男子,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婉转如黄莺的喉咙,玉骨香肌,一颦一笑,叫人摄魂,这明明就是一个比女人还要女人的人,怎会是个男子,又怎么能是个男子呢。
李承乾心中的第一反应竟不是动怒,而是惋惜,大概有点卿本佳人,奈何为男的意思吧。
但随即他又有些不甘,李承乾此前从未遇到过如称心这般称人心意的可人儿,不止是模样和身段,称心甚至还为他在李恪的面前赢下了颜面,要李承乾就此放弃,李承乾如何能够甘心。
李承乾依稀还记得三日前的那晚,李承乾在雅间中听着称心奏乐,轻触过称心的手掌,那一触而过的感觉,宛如盛夏时节的冬雪,再想着方才那似能勾魂的一眼,李承乾意犹未尽,仿佛还在梦中,哪怕明知称心是男子,竟也有些不舍。
李承乾惋惜着问道:“你既知称心是男子,为何还要置于青楼之中。”
齐镇回道:“绝色女子易求,但如称心这般绝色的男子只怕是天下无双了吧,草民本想着将称心留在撷玉楼中终究不会是什么大错,可谁曾想到她竟入了太子的贵眼。”
齐镇的话,一下子可正是说到了李承乾的心窝子里,绝色女子虽难得,但哪怕美如貂蝉、西施,也未必就是天下无双的,可入称心这般男儿身的红颜祸水,却是绝无仅有。
李承乾已经被称心实实在在地惊艳到了,一时间,李承乾甚至觉着称心是男儿身似乎也并不不妥。
蓄养**,有断袖之癖,说出来虽不甚好听,但也并未非大逆不道,千夫所指,汉哀帝刘欣尚可独宠董贤,也未见史书上有多少苛责,他身为大唐太子又有何不可?
惋惜与不甘之下,李承乾的心中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和想法,有些问题就不再是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