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同伴看看余乐远去的背影,又看看他,小声说“我也觉得你刚刚有点过分,他是真没认出我们,还道歉了,你那样儿不好,要不你上去道个歉。”
章晓毛都炸开了“我道歉我说什么了我为什么要道歉”
“你为什么不道歉”
谁知道说话的却是完全意料外的人。
是女队的总教练徐婉。
徐婉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章晓身后的椅子上,注视着雪道的方向,双腿交叠着,像是在对章晓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学艺先学德,他们都是你的前辈,你要是还是不懂什么叫做谦逊礼貌,今年不需要柴总开口,我就先让你走了。”
章晓嘴一撇,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没有让自己反驳。
但,就是委屈。
委屈的眼睛都疼了,模模糊糊的,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抬头,用袖子狠狠的在眼睛上一擦。
“走就走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说完,袖子一甩,大步流星的就疾走了出去。
温喜德追在后面“你等等章晓章晓你给我站住”
章晓终究还是站住了。
这个年纪的孩子叛逆要强,但心里始终还有畏惧。
温喜德缓缓走过来,绕到章晓的前面,正好就看见从雪道上滑下来的身影,潇洒的姿态,轻盈的动作,如风如雪,用身体在那洁白的雪道上,描绘出妙曼的痕迹是余乐。
一个还没有出成绩,却凭借着独特的人格魅力,成为国家自由式滑雪队灵魂人物的存在。
即便他早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在今天看见全队的反应后,还是有种被震撼了的感觉。
从事自由式滑雪教练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见队伍这么整齐,这样的同仇敌忾,荣辱与共。
甚至有些感动。
明明他也试图去做过一些很糟糕的事情,可是当看见队伍正在向这么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他依旧有种自己是这个队伍的一份子,并且因此而愤怒,也因此而骄傲的感觉。
所以,在他坚定地认为章晓做错了的同时,他不能像其他人那样,直接就赤果果地展露出自己的敌意。
因为那些是武器,是“矛”,是利器,锋利的展露出自由式滑雪的锋芒与风采。而他必须作为盾,去化解矛盾,让章晓平静下来,最终接受,并且融入这个团队,这也是他守护这份“骄傲”的办法。
“章晓,我们谈一谈吧,我想知道,你对自己未来是怎么想的加入国家队还是拿下全国冠军,甚至拿下世界冠军”
温喜德将章晓拉到座位上,注视着远处在雪道上疾驰的身影,慢慢地说着。
章晓再上来的时候,余乐已经练出了一身汗,大家都在坡上休息,坡道已经空了好一会儿。
少年来一言不发就往下滑去,自然也没有给余乐说话的机会。余乐就只能注视他的背影,看他一路往下。
能力提高了。
可以完成270°上桥的技巧,也可以完成桥上跳的技巧,下桥的时候也可以做到270°的下桥。
动作单个地做着,都很优秀,只是还无法完成组合而已。
比去年强了很多。
岁月真是如剪刀,裁出了少年的峥嵘。
当然,这个“峥嵘”委实有些“硌牙”。
余乐期间也好几次想要和章晓说上两句,但对方根本不理会自己,要是感觉到被逼的狠了,就远远地躲开,不看不说,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