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项目的比赛,余乐或许了解度差一点,但关于坡面障碍技巧的耗时,可是清清楚楚,按理来说谭婷出发后,他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休息吃饭,但紧张的气氛像是会传染,余乐又刨了一个口饭菜,终于还是放下了碗筷。
“小白,你要躺一下吗”
白一鸣摇头。
“确定”
“可以去那边休息。”
“你这才回来”
“这里可以喝热汤。”白一鸣放下汤碗,露出干干净净的碗底,他说,“走吧。”
没能赶上谭婷的那班车,新发出的观光车里只坐了余乐、白一鸣和周晓阳三个人,三人坐了三排,大马金刀一般无二的姿势,背包和滑雪就放在他们的脚边,随着车辆的颠簸而摇晃。
突然余乐一探身,手从前排椅背的间隙塞过去,一把摸上他从刚刚起就一直盯着的物件,一点点用力,将它从白一鸣的衣服兜里拉了出来。白一鸣有所感觉,回头看了过来。余乐笑着将那块金灿灿的金牌举过头顶,仰头端详。
“做得还不错。”余乐翻过来又翻过去地看着,最后将手落下来,望着白一鸣笑“忘记问你,你做五周了吗”
白一鸣点头。
“那你的比赛视频我来发。”
白一鸣嘴角一勾,再点头。
将金牌还给白一鸣后,余乐又重新靠回椅背,阳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了身后,前方的天空只剩下被厚厚云层遮挡后的蒙蒙灰光。
滑雪大部分时候都是这样的天气,落着雪,伴着风,从高处落下,雪如海浪翻卷,人如利剑斩棘,裹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至尽头。
余乐闭上眼,再一次在脑海里过起了动作,一点点地进入到了比赛的状态。
坡面障碍技巧的预赛排名已经确定,余乐进去的时候拿到了“1号”的背心。
雅克是“2号”。
白一鸣“3号”。
思密达的“独狼”朴金是“4号”的背心。
周晓阳拿到了“5号”背心。
剩下的612号排名的选手里,还有一个r国人,和一个中东选手,剩余的便都是南非国家队的运动员。
当余乐将“1号”背心穿在身上的时候,这些人就盯着余乐看,但和预赛时候,和那两个已经进了警局的人的目光也不同,这个目光落在余乐身上并不会让他不舒服,也远远不至于必须站在工作人员身边才会有安全感的程度。
如今想来,他的直觉一开始就没有错,那目光确实是不怀好意,只是习惯了安全的他,并没有意识到那份侵略性过强的目光,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含义。
当集合的队伍宣布出发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的两点半。
女子组的比赛还有没有全部结束,还剩下一轮没有比,所以他们在女选手的后面上山,不过结果大概已经确定,谭婷在时隔四个小时的时间里,应该会拿到第二枚金牌。
那名r国的有着独特经历的女选手有希,虽然在离开赛场6年后,再度站在第二名的位置上,但这只是在名次上的说法。实际上有希和谭婷的分数差距是8分,这中间的差距要是放在欧洲的赛场上,足以塞进十多个人。哪怕是拿到最高有效分的92分的谭婷,在另外一个强大的赛场,也未必能够保住冠军。
拿下第三名的是一名南非的女将,她应该是南非训练队里最优秀的一名运动员,一个年龄不大,只有17岁的姑娘。余乐上山的时候,特别关注了这位穿着6号背心的南非姑娘,她灿烂自信的笑容,已经跨越了种族与肤色,传递绝美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