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国都繁掖城在东南沿海最为繁华之处,而久黎城位处东周边境,已是东周国境的极西之地。
久黎这种偏远城池并未配备传送法阵,是以云星辉从东周国都到久黎城,只能先通过传送阵到达距久黎最近的大城,再经由飞兽辗转前往久黎。
等他到达久黎城时,已是两日之后。
云星辉在路上时就接到了门下修士的传讯,但当他到达绿林茶舍,看到云知慎那句枯槁凄惨的尸体时,依然恨怒难忍。
他这个儿子的确不成才,没有修炼的天分,比不上他的哥哥。云星辉将全副身心都放在云知言身上,将他当做未来家主培养,对这个小儿子便疏于管教良多。
也正因为他无法分出太多心神顾及云知慎,所以在物质及一些别的方面便对他优容得多,哪怕知道他偶尔会干出一些荒唐事,也为他配备了许多修士去摆平。
云星辉两个儿子,一个被宣芝掳入北冥生死难料,一个已经像这般躺在他面前,连魂魄都聚不回来。
“你们是怎么保护公子的”云星辉出离愤怒,他额角青筋暴突,手指在茶舍柱子上抠出一排深深的指印,身上威压横扫出去,几乎将整个茶舍震塌。
跟在云知慎身边的修士本就被那些妖鬼舔得修为暴跌,寿元都不剩多少,如今再被云星辉的威压一扫,一大半的人就这么当场毙了命。
有侥幸活下来的,急忙向家主求饶,并将那日情形仔细说了一遍,“家主,那日那宣家女有阴鬼助阵,血月笼罩下妖鬼犬煞横行,阴气弥漫,属下们的修为都被压制,就连烈风剑都在血月下丧命,我们根本无力还手。”
云星辉扫了堂中剑客的身躯一眼,这剑客已经元婴修为,一把烈风剑闻名于外,以他的修为本来已是难逢敌手了,才会被放在云知慎身边保护他。
如今竟然连本命剑都碎在那什么血月下。
云星辉发泄完心中愤怒,很快冷静下来,“如今久黎城内情形如何”
便有人立即上前禀报,“宣家女夺走元崇天君像后,不知怎么竟然真的请下神力,为神像开了光,如今久黎城已在天君神力庇护之下,附近邪魔全都退散了。”
云星辉脸色阴沉,元崇天君是东周三主神之一,由国师亲自供奉。要想请下元崇天君神力,非得由他亲自赐予的请神金香并授予持香资格不可,那宣家女怎么可能未经允许请下神力
但不管她怎么请来神灵,神只御邪除祟,可管不了人间纠纷。
“他们为神像开光是在半夜进行,当日我等还见着有一行迎亲的阴鬼踏入城中。如今久黎城正封城清查,尤其防备我云家众人,属下们如今没有多少修为在身,很难混进城中打探到更多消息。”
云星辉斥了一声废物,了解完前因后果,又派身边一名修士潜入久黎城中探听情况。当日午后便带着身边众人,直接裹上云知慎的尸身,强闯入久黎城,浩浩荡荡地前往宣府兴师问罪。
云家修士将宣府困了个水泄不通,云知慎那可怖的尸身就摆在堂上,云星辉坐在厅堂主座上,冷冰冰地盯着眼前的宣家诸人,“宣礼文,要么你交出宣芝来,要么我便只好拿你这位大公子为我儿偿命。”
宣家众人被阵法束在当中,动弹不得,他们只知宣芝从云家手里请来的神像,却不知她竟是以这种方式强行夺来。
宣礼文根本不敢看云知慎的尸体,在云星辉恐怖的威压下,他面皮涨红,浑身的血管都要爆炸了一般,鼻子里不断往下淌着鼻血。
宣磬不服道“云知慎伙同陈家,将邪魔引入久黎城中,害城内百姓死伤三千余人,又有谁来给他们偿命他这是罪有应得。”
云星辉冷声道“陈家哪一个陈家你们指控我儿引来邪魔可有确凿证据我云家与你联姻,带神像前来为久黎脱困,可受不起这样莫大的指控。”
他说着扬手一挥,“去,请久黎城的各位族老和民众前来,我今日倒要看看你们是如何给我云家定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