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在门外传来。
唐宁隐约觉得那道声音有些耳熟,但他现在根本没精力去想那个人是谁,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突然坐起的纪连韫身上。
昏暗的光线下,一开始他还没反应过来从纪连韫唇角溢出来的东西是什么。
他脑海里只有这个人刚才、刚才将整张脸都埋进了
唐宁想到这里整个人又开始发起抖了,那么脆弱的地方,即使这个人的动作异常温柔,可在极致的温柔下,吞噬感就被无限放大。
他拼命挣扎,只是他的反抗对这个人而言微乎其微,即使是他的脚已经踹到了纪连韫的心窝上,对方依然毫不在意地继续。
嘀嗒。
鲜血滴溅在了唐宁身上,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开来,还沉浸在恐惧余韵中的唐宁不可置信地伸手摸了一下黏腻的猩红。
发生了什么
唐宁猛然睁大了眼睛,在明灭不定的烛光中,他看到忽然转过头看向门外的纪连韫唇角溢出了猩红的鲜血。
也许是他的错觉,他甚至在纪连韫的眼里看到了一片浓郁的红
像万丈红尘,无边苦海,冤孽滔天。
唐宁还在再看,纪连韫忽然闭上眼,脸色惨白地倒下,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唐宁这下是真的要哭了。
在纪连韫晕倒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他感觉天都塌了下来。
顾不上对纪连韫的畏惧,唐宁挣扎起身,他现在身上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好像生了一场大病,以至于简单一个起身的动作都让唐宁眼前发黑。
手指试探性地放在纪连韫的鼻子上,感受到那微弱的鼻息后,唐宁才勉强镇定下来。
他抱着纪连韫四处张望,忽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而后唐宁猛然意识到,明明之前布置成婚房的房间忽然间变得空荡荡
红地毯、红被褥、红帷帐、红蜡烛这些东西通通都不见了,更让唐宁遍体生寒的发现是
他现在躺着的地方不是婚床,而是一具红色棺椁
唐宁吓到抱紧了纪连韫。
他宁愿面对总是拉他上床的纪连韫,也不想看到如此诡异的一幕。
怎么回事
怎么纪连韫忽然就吐血昏迷了是不是因为他刚才踹了纪连韫一脚
唐宁慌张地捧起纪连韫的脸,粘了血的手指在这张病容上留下一串不详的红痕,纪连韫的嘴唇发青,脸上毫无血色,状态比唐宁第一次看到的还要糟糕数倍,两厢对比之下,刚才的纪连韫简直就像回光返照那样。
怎么办怎么办
唐宁心慌的厉害。
对了,他还有吸吸乐牌
本来唐宁是打算把每天一次的治疗机会留给自己用的,但现在纪连韫显然更需要治疗,唐宁赶紧将自己的手指喂进纪连韫的口中,在吸吸乐牌生效时,唐宁觉得自己本就为数不多的力气都像指缝间的流沙般消逝,体温似乎也一点一点变低,冷到唐宁的手指开始发起抖来。
好冷。
他抱住纪连韫试图汲取一点温度,可纪连韫的身体比他还要冷,冷到好似一块坚冰,唐宁哆哆嗦嗦抱住了纪连韫,用他仅剩的体温努力去温暖对方。
白色的蜡烛照在纪连韫的脸上,纪连韫苍白的面容毫无生气,嘴唇是灰败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