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唐贤恒唯一的孙子,他不能在这种情况下缺席。
唐宁在其他玩家催促的目光中走进了灵堂,灵堂最中央的蒲团位置是为他空着的,唐宁走到蒲团前跪下。
纪连韫也在灵堂,但他没有跪在唐宁身旁,这是唐宁要求的,因为昨天他跪下香就烧得格外快,而今天已经没有香了,这味纪连韫的下跪要是再带来什么不的影响只能由玩家承受。
所以保险起见,纪连韫和其他吊唁的宾客一样站在唐宁的方。
呜呜的哭声在整个灵堂里接连起伏,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唐宁平时是最会哭的人,只不他的哭通常都是悄无声息的,很少会嚎啕大哭,他也无法在情绪没有崩溃的情况下说哭就哭,要是有这个本事,他的演技也不至遭受非议。
背传来了强烈的被注视感,似乎那些站立着的宾客都在打量着他,像在奇怪他为什么还不哭。
唐宁望着灵桌上老人的遗照,他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一下子痛到掉了眼泪,那微弱的哭声一滴水汇聚到大海般融进了整片哭丧声中。
可也许是唐宁哭得太小声,那芒在背的感觉还是迟迟不肯散。
唐宁努力自己的哭声提高,他尽力想伤心的事情,发现根本不需要怎么回想,到处都是让他难的事情,要沉湎悲伤很容易,他哭的越来越大声,都说越孝顺的代就要哭得越大声,唐宁已经很努力在哭了,不知了久,他眼泪像都要流干,声音也要哭哑时,屋子里还回响着其他宾客震天的哭声。
唐宁停了下来,这并不完全是因为他哭累了,而是他忽然识到了
人总是有一口气在,哪怕肺活量再大,也不能永远不换气、不停顿地哭着。
可时刻,身确有宾客是没有停顿地哭泣着,哭得又大声又凄厉,似乎有哭不尽的悲痛,唐宁虽然跪着背对着众人,耳朵也能分辨出那哭声大概是哪个方位传来的
应该是纪家村的人在大声的哭。
他们和唐贤恒的感情很深厚吗所以哭得怎么撕心裂肺还是说
一股莫的寒像是随着永不停歇的哭声爬上了唐宁的脊背,唐宁浑身紧绷地跪在蒲团上,耳边的哭声那么大,那么悲戚,又那么诡异。
唐宁小心翼翼地偏了一下头,他的这个动作并不明显,头部扭动的幅度不大,只是眼珠拼命朝方看,这样看人很辛苦,眼珠子要转到极致,能勉强窥见身人的脸。
在被泪水迷糊的视线里,唐宁努力看清了对方的面容,那是纪家村的村民,他直直看着灵桌上的遗照,脸上的神情有几分忧伤,嘴巴是闭着的,并没发出哭声。
不是这个人在哭。
唐宁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一点,不管怎么说,离他很近的身人没有什么问题会让唐宁稍微有安全感一点。
那么,是这个人身的人在哭吗
唐宁又稍稍转动了一下头,想要看看站在纪家村身的那帮人是什么样子,但他知道自己应该是看不到的,毕竟他是跪着,那些人站的高,又藏在了前面宾客的身。
正当唐宁这么想时,他正对上了一个哭泣的头颅。
这个人的头和跪着的他处同一水平线上。
并不是因为对方也和唐宁一样跪在蒲团上。
而是因为,这颗哭泣的头被人提在手里
唐宁骤然睁大了眼睛,那颗人头在他的注视下忽然停止了哭泣,脸上转而挂上了诡异的笑,它问唐宁“你怎么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