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就转身走了。
鼠三儿低着头在原地等晏长澜走进去,才抬起头。
他撇了撇嘴,就像他自个说的,这样好的生意,多少年也难得遇上一遭,他那么傻推给旁人这家伙隔几次来一回,看他那计较兮兮的,这么看中人家,把人扒光了直接摁床上啊做这样子给谁看嘿真是没用。
鼠三儿扭头也走了。
晏长澜则是穿过石林,回到石屋。
威胁鼠三儿自是故意的,一来是为了符合他现下的身份,二来也的确是不想节外生枝,要时不时给鼠三儿紧一紧。
邪修素来狡猾,鼠三儿尤其如此,他们若当真是邪修,在此处做生意,就还要想更多法子才好。但如今,这般也就够了。
那鼠三儿,真遇上更大的好处了,出卖他们也是意料中的
回到石屋后,晏长澜不必再如先前那般掩饰,便坐在叶殊的对面“阿拙,陆师弟似是遇上了麻烦。”
叶殊手头再炼器,这一回,用的便非是邪修的炼材,炼制的也是正道修士的法器。
他一边炼制,一边开口“你想去瞧瞧”
晏长澜微微点头“到底有同门之谊,他若当真没变,能帮便帮一把。”说到此处,他稍顿了顿,“依照以往陆师弟的心性,他离开后想必也会打探阮师妹与葛师弟的下落,倘若他能知道一些”
叶殊知道晏长澜重情义,对几个同门也有感情,尤其在朱尧与夏玉晴丧命之后,对余下的几人更想多些看顾说到底,还是当初那事发生得太快,一瞬仿佛什么都变了,让人措手不及。
而对于叶殊自己而言,若是前世今生大体并无太多变化,陆争好似天狼投影,如今陆争遭遇,或许与前世天狼也有相似之处
尤其如今确定陆争便是血影猎,让叶殊不由便思及,曾经天狼也有血屠诨号,大约有所不同,但晏长澜的性情比之陆争强上许多,陆争看来应是尚能克制自身,前世的天狼,是否所作所为与如今的陆争,也有相似之处
这就叫叶殊也肯对陆争多几分留意了。
叶殊道“你只管做你想做之事即可。”
晏长澜心里一暖,如今邪异的面容上,也忍不住露出一个颇为飞扬的笑容来。
看着如今的晏长澜,叶殊不由微微一怔。
尽管并非是傀儡但如今的晏长澜,与前世天狼给他的感觉很是相似。
果然,不论前世今生,此人都不曾改变。
哪怕身为傀儡,哪怕是名门弟子。
叶殊淡淡一笑。
与往日极难得的那一点笑弧不同,是真正眉眼舒展,疏离散去大半。
如此叶殊,尽管并非原本的容貌,但是看在晏长澜的眼里,好似看到的是真正淡笑的冷漠少年让他,不由地有些呆了。
这是他的挚友,他的、他的阿拙。
两人默然对视。
片刻后,都移开了视线。
晏长澜心中涌起一些陌生的情绪,他说不出来,熨帖中带着一丝缱绻,一丝微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