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娘半信半疑。
又熬了一个时辰,发现不见转好,她跑去看了大夫,然后拿回来了两副药。
葛广平回来,看她一脸土色强撑着熬药,心疼坏了,忙上前接过“我来熬,你去歇着。”
严松雨从屋中出来,道“广平,非是我不体贴,她实在太欺负人了。”一边说,还一边哭。
葛广平无奈,强忍着浑身疲惫安抚母亲。
有儿子说好话,严松雨很快就被安抚好,还亲自接过了熬药的事。
燕娘喝了药,病情不止没有好转,反而还愈发严重,翌日早上都爬不起来了。葛广平虽不如以前心疼她,可念在夫妻情分上,还是看不得她受罪,也不急着去外城开门,跑去请了大夫。
大夫把脉过后,也弄不清燕娘病情加重的缘由,正想重新配药,床上的燕娘虚弱道“大夫,能看看药渣么”
听到这话,大夫满脸不悦。
医馆中抓药的是专门的药童,燕娘这话几乎就是明摆着说是医馆的错害得她病情加重。
看到大夫面色不对,燕娘急忙解释“我婆婆她没安好心,或许会往药中加”
严松雨悲愤交加“我好心好意伺候你还错了吗你胡说什么”
燕娘面色惨白,再也凶不起来“是不是胡说,让大夫看看药渣就知道了。”
“药渣已经倒了。”严松雨气愤道“老人说把药渣倒在路上,让别人把瘟神带走,昨天熬完了我就倒了的谁没事会把药渣留着我看你就是故意想污蔑我燕娘,你说我什么都成,但说我害你,这绝不可能。”
按理来说,婆媳之间无论闹得多狠,都不至于害人性命。但燕娘就是觉得,她病得这么重,肯定是严松雨下了毒手。
可药渣已倒,找不出证据来,燕娘垂下眼眸,冷笑着道“我亲眼看到你把奶气得吐血,像你这般恶毒的妇人,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她说了
严松雨早就料到燕娘有朝一日会说出真相,也早就做好了死不承认的准备,甚至连说词都想好了,但真正听到的这一刻,她的心还是忍不住怦怦直跳,手也抖得停不下来。
边上的大夫和药童一脸诧异,葛广平半信半疑。
严松雨怒斥“燕娘,我只以为你在孩子的事上拎不清,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污蔑于我。你实在太没有良心了,这一个月我是怎么照顾你的,街坊邻居都看得到,他们父子更是亲眼所见,你就这么对我”
她一脸心灰意冷“既然这个家容不下我,那我便不留了。”临走之前,还不忘拜托大夫好好给她配副药。
燕娘大吼“不要你假好心。”
葛广平正在回想祖母临去前的那些事,被这一句惊醒,好像想起无论祖母是如何死的,都不宜暴露在外人面前。急忙训斥“燕娘,你真的是越来越疯,什么话都敢说了。”
说着,跑去拽住母亲,一边还不忘对大夫解释“她生了孩子后忧虑过重,脾气也大,说话不过脑,这些都是气话,您别见怪。”
送大夫离开时,还多给了拜托他们别乱说。
铺子里生意不好,孩子天天要喝药。如今又多了一个病人,葛广平手头的那点银子花得精光,眼瞅着连买菜都不够了。
葛根喝得醉醺醺回来,刚好被熬药的葛广平撞见燕娘口口声声说婆婆要害她,还扬言再不碰她做的东西,也不让她熬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