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曹昂做了个梦,那年冬天,他陪客户喝酒一直喝到凌晨两点,白的啤的红的洋的垒一块,那不是酒,那特么是毒药。
那个时候他正跟童欣正闹分手,去了什么地方也没报备,离开酒店时所有酒友都有人接,唯独他,孤零零的站在大街上,像个没家的孩子。
被风一吹,酒劲上来当场就没了知觉,他在路边一睡就是几个小时,起来时已经早晨六点了。
冬天,零下十几度,没冻死简直是个奇迹。
醒来一看,电话摔了,手表碎了,就连眼镜也断成了截状,碎成雪花的手机屏上三十多个未接,全是童欣打的。
他心中一热就回拨过去,半个小时后童欣到了,对着他又打又骂又哭,一通埋怨,最后把已经快冻僵的他带回了家。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
曹昂醒了,一摸枕头全是湿的,扫了一眼见天色大亮,挣扎着从床上爬起,将头埋进早已打好水的脸盆。
快十月了,下邳的天气有些微凉,脸泡在冰水中的滋味并不好受,可他一泡就是五分钟。
泡完之后随意搓了两把,对着铜镜调整表情,尽量不让人看出昨晚的泪痕。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就有了两幅面孔,一副镇定自若,谈笑风生,没心没肺,是对外人的。
另一副藏着难以与外人道的孤独与心酸,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拿出来独自品鉴。
他也不想活的如此虚伪,可有什么办法,转眼望去,四周皆是需要依靠他的人,他能依靠的却是一个也无,除了苦撑,能怎么办
现在好了,他雄霸徐州,有兵有钱有粮,还有有权有势的老爹,生活多圆满啊。
可惜,唯独失去了他最想要的。
洗漱完毕后,他对着昏黄的铜镜露出一个笑脸,转身走了出去,刚打开门就看见张辽一脸喜色的站在门外。
他诧异的问道dquo文远,你怎么来了rdquo
张辽兴奋的说dquo多谢少主,冰冰姑娘已经答应嫁给我了,我这就去白云观求个吉日娶她过门,就是,就是这些年我的俸禄都给手下伤亡的兄弟们了,所以heihei这个heiheirdquo
扭扭捏捏的一看就是想借钱。
曹昂笑道dquo钱的事你放心,要多少找毛八年,对了,你小子速度够快的啊,成了亲之后好好待人家,冰冰是我的义妹,她若受了委屈我可不答应,对了,她人呢rdquo
张辽大喜,谢过之后说道dquo她信佛,说是要去浮屠寺还愿,一大早就走了。rdquo
提起这事张辽也挺郁闷,昨晚说好去白云观的,今天早上被琳琅一劝,她又改去浮屠寺了。
唉,女人heihei
曹昂抬头一看,都大晌午了。
该死的,又睡过头了。
讪笑着说道dquo今天没事,去给你布置婚房。rdquo
张辽在下邳有宅子,毕竟跟随吕布多年,不可能一直住刺史府不是。
可惜这个大老粗在战场上算无遗策,在生活上却是一塌糊涂。
家不大,一个普通的四合院,家中只有一对老仆,年纪大了做事也不太靠谱。
曹昂到后,看了一眼他的住所后鄙视一通,说的张辽面红耳赤,这才列了一个清单命胡三出去采购物资。
大汉的婚礼采用的基本还是周礼,婚服以玄色为主,也就是黑色中又带了点红色,还有其他程序,几乎都是遵循周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