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很安静,保姆说话的声音清晰地落进了易安耳朵里。她低着头,有点尴尬。
女儿哭着要妈妈,这是萧景芝的私事儿。
易安别过脸,看着窗外。
其实萧景芝平时不怎么管孩子,家里两个保姆呢。她比较关心孩子的教育问题,对女儿廖翊,严厉多过慈爱。倒是廖东,对孩子有些溺爱。今天也是邪门儿,孩子哭闹个不停,一定要找妈妈。
“萧总再见。”易安说着,下车关上了车门。她一边走,一边在心里苦笑。就算和廖东没感情又怎么样,萧景芝也不会离婚。
离婚了又能怎样,也不会喜欢女人。
萧景芝没急着让司机开走,而是目送着易安进了小区,进了单元。她有些烦躁,不知道是因为保姆的电话,还是因为易安。
有种叫做占有欲的东西,开始脱出理智的掌控,在心里野蛮生长了。
回到家才发现廖东也在。
孩子在保姆怀里抽泣着,廖东皱着眉头坐在沙发上。
“你怎么来了”萧景芝淡淡地看他一眼。
“这是我家,我不能回来吗”廖东喝了不少酒,声音不低,孩子的抽泣都停了一下。
萧景芝伸手把孩子从保姆的膝头抱了下来“小翊,怎么了”
“妈妈”廖翊小嘴一扁,又开始抽抽搭搭。萧景芝把女儿哄进卧室安慰了几句。
“他真是你弟弟”廖东问道。他不能不担心,萧景芝对许开丞的好,他多有耳闻。就怕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弟弟,要的是钱而不是姐姐。
廖家和萧家多有往来,廖家摇摇欲坠的时候,是萧景芝的父亲帮了他们一把。廖家真正有出息的掌权人是廖东的大姐,那是个极为温柔可亲的女人,行事又果决干脆,萧景芝从小就视她为楷模。事实上,她也确实成了和廖芳相差无几的人。
对廖芳,少年时的萧景芝有过一些奇怪的感觉。但她向来信奉理智至上的信条,她是觉得自己见过的人太少,接触的人也太少,才会对廖芳产生模糊的情感。因为她从来都觉得两个女人不可思议。
廖芳撮合她跟廖东的时候,她也没表示出什么反对。
如果一定要结婚,是谁都没那么重要。
甚至廖芳希望他们俩有个孩子,萧景芝也配合。她认为自己视廖芳为可亲近的长辈。
“是我弟弟。”萧景芝的几个心腹都知道这件事儿,到底是哪个扩散出去的,她心里也有数。
“那你打算怎么办分股份给他”廖东直接地问道。廖东虽然有些怕萧景芝,但骨子里却还是觉得女人终究是女人,妇人之仁、愚不可及的事儿,萧景芝也不一定就做不出来。而且廖东也在暗暗培养自己的势力,廖芳虽然疼爱他,但终究没让他掌握廖家大权。对冰火这块大肥肉,廖东自然是眈眈而视。
面上不和心里更不和的夫妻二人,各怀心思,猜测着对方的意图。
“或许吧。”萧景芝懒得回答他。
“你再想想吧,”廖东说,“他一直在找他亲妈,你不会不知道吧他很恨萧伯伯,这不用我说吧。”
没有别人的时候,廖东觉得叫“爸”会非常尬。
萧景芝也这么认为。这大概是他们之间唯一的默契了。
“我也在帮他找,也一定会帮他找到,”萧景芝说,“你管得太多了,我给他什么,跟你该得的并不冲突。”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廖东的被萧景芝戳破,口气也没那么硬了。
萧景芝面无表情地去了女儿的卧室。
南乔摸了摸林初霁滚烫的脸“怎么了不说话。”
林初霁不仅脸上烫,身上也烫。被南乔亲过的每个部位都是麻酥酥的,软软的。她还以为自己技术多好多好,看来之前,她伺候南乔都不太到位啊
“舒服吗”南乔贴着她耳朵问,清清冷冷的声线,台词却骚到飞起。
“嗯,舒服。”林初霁“诚实”地点点头。
“还想不想要”南乔又把手伸了过去。
“不要”林初霁夹住被子,“不要了。”她看了看南乔的手,又转头看了看南乔的脸。
南乔的手转而搂在了她腰上。林初霁是怕她难受。
病不是一天好的。
南乔有时候会做噩梦,梦里她处于一片黑暗之中,只有一双带文身的腿清晰可见,那双腿旁边是流血的于曼。她只见过克洛伊的照片,照片上清纯的白人姑娘,看起来完全跟克洛伊联系不起来。梦里她永远都是茫然而焦虑的,不知道那双腿是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没再做过噩梦了。
林初霁身上热乎乎的,南乔搂着她,脸也埋进了她的怀里,长腿紧贴着林初霁的腿侧。今天南乔的主动让林初霁都快有些接受不过来了。她觉得南乔好像把什么“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