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文友,久违了。”
文超向着众人作揖,与他相熟之人立即还礼,和他不熟的人也都感觉一阵暖风吹拂脸颊,有些身份低微之人甚至被他看上一眼,就生出荣幸之感。
场间唯一无视他的,也就苏飞一人。
凭此,文超迅速找到了目标,微微一笑,走上前来,一揖到底。
“这位就是苏兄吧!在下文超,代表文社,代表族弟文否,郑重向你致歉!”
苏飞看也不看,摆手便道:“道歉如果有用的话,还要衙门干什么?”
一句话出,文超眼中闪过一抹冷冽,但抬起头来却又成了一副愧疚表情:“苏兄不肯原谅族弟,也是人之常情,这不能怪你气量狭窄,实在是文否他自己作死!就算他已经心残,精神错乱,但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声声落下,看似谢罪,实则句句正话反说,诱导暗示。果不其然,话才出口,就有几名刚到的圣母表站了出来,朝着苏飞指指点点,出口无非是“文否有错也不至于把人家逼疯啊”,“都这样了还不原谅人家,真是心胸狭窄呐”,“什么高人?连文超大大亲自道歉都不原谅,垃圾”之流……
面对这些圣母表的“高论”,苏飞微微抬眼,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些人,都是文大才子的朋友?”
“……自然。”
“那我就要提醒一下文才子了:这种人最好还是离得远一点,免得雷劈他们的时候连累到你!”
一句话落,刻薄至极,几个圣母表同时脸色一变,连文超都有点维持不住表面功夫。
他没想到,这匹黑马居然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
好歹他文超也是文社大才子,文名显赫的少年新星啊!
“真是不识好歹!”
冷意涌上,文超心思逐渐变得狠毒,“本来念你文环修行不易,我也不想将你碾得太惨,但现在看来,你确有取死之道!”
心中已有计较,文超表面上却是露出惭愧神情,连声告罪,口口声声都是“舍弟先行冒犯,不怪阁下”,虚伪客套完毕,才拱手行礼,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苏飞微微蹙眉。
他一眼便洞察了文超此举背后的深意:正因心中有恃无恐,笃定接下来必能找回场子,他现下才会如此“不在乎”自己的挑衅。
只是……他的信心来自何处?
苏飞有些不解。
答案,很快揭晓。
随着一道悦耳铃声恍从天外传来,露天场地的中央地带徐徐上浮,出现了一道八面银屏,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风花雪月!
顿时,场间人的目光全被吸引过去,与此同时,一道清音由远及近,逐渐清晰。
“诸位少静!文会,现在开始。”
“下面,我宣布一些规则。一,众所周知,东洲文会首重诗词,故今次研讨,便以风,花,雪,月四物为题,任做诗词,诸位可以任选一物,尽情发挥……”
“在下完成了!”
没等清音落尽,一道自信的声音已然在某角响起,立时便将全场关注都拉了过去!
但见文超嘴角微扬,优雅起身,风度翩翩,踱步走出:“以月为题,文某思得千古佳句,实在不吐不快,盼现在就与诸君共赏!”
“哦?文超才子如此自信?居然抢答?这可稀奇,到底是何等句子,还请道来!”
听得这声清音,文超笑了,他抬头,摆袖,自信满满地说道:“不敢当,还请诸君听听文某呕心之词……《水调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