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带庭院的宅子,从正门来看,风格偏西式。
从铁门进入正门,门前有二十级白色大理岩的台阶,两边有多利克柱支撑,门面呈圆拱形宫廷式设计,大门敞开,进门玄关之处,一左一右站有另外四位同样穿着的女仆。
沈芙嘉每往上走一级台阶,她的心脏就沉了两分。
这只是宓家为了给女儿读书租的房子,却已如此豪华,那么真正的本家,又该是何等模样。
宓茶从严煦身旁落后了两步,她放慢了步子,等到了沈芙嘉从自己身旁经过。
在两人并肩之时,宓茶的双手圈住了沈芙嘉的胳膊,整个人依附在沈芙嘉身侧,表现得柔顺乖巧,显得小鸟依人。
她在试图压低自己的身份,用以抬高沈芙嘉的自信。
沈芙嘉察觉到了宓茶的用意,无奈地扬了扬唇角。
一直以来,她都不懈地和学校中的金枝玉叶靠近,努力扩充人脉,没有想到,最大的贵女却是和她一起商量外卖满减打折的伴侣。
一时间,沈芙嘉的心情复杂非常,难以言清。
跟着女仆长进入大门,玄关黑白的色调与外面的白色石材接壤,靠着墙上的画框、四周的摆件,以及脚下的土耳其地毯,慢慢过渡到房内的金红暖色调。
一入大厅,扑面而来的是便是古朴大气的美式华贵,仿佛穿越到了民国时期。
屋内家居以红木为主,大厅高达六米的设计,使得视野极其开阔壮丽,头顶三座的水晶吊灯垂下,照得整间屋子熠熠生辉。
大厅的北面是玻璃墙的设计,推开玻璃门便是外面的庭院,向阳的大片透明窗前窗帘拉开,不管春夏秋冬,一年四季,大厅随时都能有阳光照射进来。
在大厅的一角、旋转楼梯的侧边摆着一架施坦威钢琴,这钢琴看起来并不崭新,似乎已经被用过很长一段时间了。
柳凌荫问,“这是房东留下的吗”
“不,”宓茶摇了摇头,羞涩地低下了头,“这是我的。”
“你的”沈芙嘉一愣,“茶茶,你还会弹钢琴”
“嗯,我五岁学的钢琴,作为艺术启蒙。”宓茶脸上浮起了害羞的粉红,她不习惯在人前过多地夸耀自己,“但我弹得不好,没有什么艺术细胞,浪费了这么好的琴了。”
在宓茶从前的小学里,钢琴、插花都是女生的必修课,人人都会,人人都有各式各样的才艺。
宓茶这句话倒不是自谦,在曾经的学校里,她的钢琴水平并不出挑,在同学之中只能算是能过得去。
螺旋式的楼梯侧面是二楼露出来的飘窗,站在上面,可以俯览整个一楼。
大厅的南面便是餐厅,采用的是长条的桌型,墙壁是一面酒柜,网格状的酒墙上躺着各式各样的名酒。
餐厅的侧边是一间比餐厅更宽敞的厨房,长达十二米的料理台可供多名厨师同时工作。
宓茶的爸爸专门请了中餐西餐和擅长做甜品的师傅来家里。
他家的小女儿不像别的小姑娘,或是喜欢赛马、或是喜欢收藏艺术品,宓茶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平常也就爱吃这点嗜好了。
“我们家也就对吃的还算讲究。”宓茶抠了抠脸,“爸爸经常会带好吃的回来,大家饿了吗”
女仆长闻言,躬身答道,“小姐,距离午餐还有半个小时,我为您和您的朋友们沏好了茶。”
她们在路上已经喝了很久的麦茶了,宓茶正要摆手,上方便传来了清脆的落敲声,像是高跟鞋踩在了木头上发出的动静。
几人仰头,就见楼梯上方有人扶着扶手,缓缓下楼。
当她们看清来人的样貌时,恍然一愣。
来的是一名女子,身着白底细金边的旗袍,乌黑的长发被一根木簪挽起,手上戴着一支白玉镯,约是辅助器一类的法器,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装饰。
女人的前胸和宓茶一样的丰盈,被裁剪合身的旗袍一勾,露出了纤细的腰身。
她的体态比之宓茶更加修长匀称,行走之间的步履也极为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