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嘟囔一声,最后还是按照严煦所说,进屋把门关了起来。
伴随着浴室里淅沥的水声,柳凌荫好奇地打量这间房子。
这里和她预想的“严煦的家”太过不同,装修风格偏欧式,她按了按客厅的沙发,约莫是真皮。
虽然家里的家具少了一些,但这个房子的主人看起来绝对不差钱,既如此,严煦怎么会沦落到一周就啃两个吐司过活
抱着满腹的疑惑,柳凌荫坐在了沙发上,她虽然疑惑,但倒也并不拘束。
严煦不和她客气,她也不和严煦客气,扯过严煦的咒术书瞅了两眼,发现自己看不懂后便一把推开,翘着腿靠着沙发,等严煦出来给自己一个交代。
柳凌荫本以为会等上一段时间,严煦从头湿到尾,那头长发光是吹干就得花上五六分钟,然而两分钟以后,严煦便推开了浴室的门,真如她所说,只是冲了一下而已。
她用毛巾暂且包住了湿发,走去厨房开始给柳凌荫做晚饭。
“我也没那么饿,”柳凌荫起身,跟在她身后,“你先吹头发吧。”
“没事。”严煦从冰箱里拿出了一袋包子,放去了微波炉。
今晚的晚饭是菜包,家里三个人,一人两个,分三袋装。
严煦把自己的那袋热了,分了一半给柳凌荫。
等包子放入微波炉后,她才去找自己的法杖,默念了一句咒术,头发上的水便去了八九分,只留下一丝潮意,用不了多久就能自然风干。
柳凌荫看得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便捷的方法
法科生果然让人嫉妒,巫师有亡灵做牛做马,法师能够自己烧水煮饭,牧师像是九尾狐一样千年驻颜
气死她了她什么都没有
等严煦吟唱结束,微波炉也刚好发出叮的提示音。
她拎出热气腾腾的袋子,分给了柳凌荫一个,“吃吧,白菜香菇的。”
“哦。”柳凌荫下意识接过,甜甜的香味从手上传来,包子在热过之后,样子不太好看,严煦拿着自己的那个包子,也不去客厅,就站在厨房的垃圾桶前吃。
下水花了她不少体力,现在饿极了。
柳凌荫看着她低头咀嚼的模样,进门时的那股心酸又攀了上来。
她不常同情别人,严煦除外。
在朝气蓬勃的锦大附中里,严煦像是一匹瘦骨嶙峋的马,她和油光水滑的名驹们一同赛跑,每当比赛告一段落,那些名驹有专业人士喂食、洗澡、修甲,精心呵护。
而严煦只是淡淡地望他们一眼,然后一个人走到绿化带里,垂下脖子,露骨突起的脊柱骨,稍稍咀嚼两片发黄干枯的枝叶。
那一眼的淡漠中,看似老成,可何尝不是藏着几分艳羡。
她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对于一个十八岁的女孩来说,向往优渥的生活是一种本能。
“到底发生了什么”柳凌荫吃不下,挨到了严煦身边,迟疑地询问,“这间房子看起来要花不少钱吧地段也很好,可你怎么会”连饭都吃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