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煦背过了身去,“快点起床,我不看你,你穿好衣服后叫我。”
她背对着站了十几分钟后,问了一句,“你好了吗”
陆鸳没有回应。
严煦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一回头,就见陆鸳一动不动地缩在被子里,压根没有起床的意思。
眉梢抽了抽,严煦让自己冷静。“陆鸳,现在是中午,你准备什么时候起来。”
“嗯”陆鸳哼出一声微哑鼻音,“再等三个小时”
严煦转身就走。
找陆鸳训练,真是个错误。
她一踩楼梯发出吱呀的声响,陆鸳见她真的要走,妥协地对着天花板竖起了一根手臂,“好了好了,我起来了”
严煦下楼的脚步一顿,她没有收脚,保持着离开的姿势回头望了眼陆鸳,对她的诚信持怀疑态度。
见床上木乃伊似的终于坐起了个人,她才谨慎地转身,回到了二楼的楼梯口。
陆鸳那头半长不长的头发被她睡得乱七八糟,她抓了抓脑袋,又把手伸进衣服里抠了抠肚皮,眼皮疲惫地耷拉着,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见她困成这样,严煦忍不住皱眉,“你昨晚几点睡的”
“七点。”陆鸳慢吞吞地拉过床边的毛衣,把头钻了进去。
“七点”严煦一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你是早上七点睡的”
“你不知道”陆鸳的头卡在了领口,她扭了扭后才挤了出来,“巫师都是暗夜贵族么。”
被毛衣一撸,那头乱七八糟的头发变得更加乱七八糟,严煦单手扶额,为什么陆鸳总是这么懒散邋遢。
陆鸳穿完了衣服,手掌在枕头旁摸了摸,摸到了一根黑色的细发圈。
她扒拉了两下自己的头发,随意地将头发砸了起来,露出了个四五寸长的小细鞭儿。
看这发量,陆鸳成为暗夜贵族已经有不少时日了,至少拥有伯爵的爵位。
她打着哈欠,摇摇晃晃地从严煦身旁晃过去,进了厕所洗了把脸。
严煦往前动了两步,这里没看见什么辅导书,她估计陆鸳熬夜是在使用桌上的电脑和平板。
伴随着唰唰的水声,两分钟后,陆鸳从厕所走了出来。
她清醒了一些,眼神清明了不少,出来之后第一句话就是,“你吃过早饭没。”
严煦定定地看着她,“你问的是早饭还是午饭。”
“都一样。”陆鸳不甚在意地摆手,“对暗夜贵族来说,也可以叫做日宵。”
她捡起了靠在床头的法杖,又耙了耙自己的头发,“走吧,去吃点东西,我带你去郊外,我爸下午才睡醒,我们先练着。”
严煦跟着她下楼,一边走一边问,“你爸在哪儿今天他上班么,会不会太麻烦他了。”
“没事,上不上班都一样。”陆鸳下楼之后指了指躺在柜台后的男人,“反正都是睡觉。”
严煦一愣,“这是你爸”
这个邋里邋遢的大叔居然是陆鸳的爸爸她还以为陆鸳的父母出自军方或是研究中心,像这样不修边幅的男人居然是严煦本想惊讶的久一点,可当她回头,看见陆鸳乱糟糟的头发时,很快就又释然了。
倒也如出一辙、别无二致。
两人出了锻造铺,拐过街角后有一家快餐店,看陆鸳轻车熟路的架势,这里应该就是她日常解决三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