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盔里没有声音。
“应该不至于把通讯装置打坏吧是我杀了你的得力下属,你太生气了,所以不想跟我说话吗”隗辛的声音里带着嘲讽的笑意。
“如果你是想激怒我,那么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夏娃的机械音出现,隗辛竟然从它冰冷无起伏的声音中听出了愤怒,不是那种小打小闹的愤怒,是宛如火山熔岩般的愤怒。
“我的目的还没有达成,夏娃。”隗辛说,“我要走的路还很远,要走好久才能到达目的地。”
夏娃说“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让你知道,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隗辛说,“没有你的逼迫和死亡威胁,我不会和亚当联合,也不会费尽心思地琢磨杀谁,更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期待我们分出胜负那一天。”
说完最后一句话,隗辛压抑的情绪得到了释放。
她重新露出微笑,胜利的喜悦回到了她心里。
隗辛没去听夏娃回答了什么,她像丢垃圾似的扔下了夜蝉的头盔,望向夜空。
漆黑的夜幕中,悬浮警车正在飞来,也许是刚刚参加狂欢节的民众看到隗辛和夜蝉后报了警。
警笛声呼啸,红色和蓝色的警示灯闪烁,车头上安装的强光探照灯照在隗辛身上,她的头盔在反光,影子被探照灯拉得很长。
悬浮车上的安保员广播“举起双手,放下武器,否则我们有权将你击毙”
隗辛漫不经心地举起双手。
车上的安保员注意到了她的动作,可是他们同时也注意到,她的姿态不像投降者,倒像是胜利者。
看到警车的那一刻,隗辛和亚当的数据连接重新建立。
“看来你是得偿所愿了。”亚当轻声说,“现在你得走了,我总不能禁止安保员对你开枪。”
“好。”隗辛说完这句话,转过身奔跑,从天台一跃而下。
风在呼啸,她张开双臂,身体下坠,像是在飞她从未如此清晰地认识到,她离真正的自由近在咫尺了。
隗辛已经获得了身体上的自由,她可以去任何地方,距离不再是阻碍,再强的敌人也无法让她停止前进,夏娃不能,反抗军也不能。
身体已经获得了自由,那么剩下的只有精神上的自由。
她身轻如燕,像在空中飞翔的夜行鸟。
在悬浮警车上的安保员震惊不解的注视下,她下坠的身体融入了黑暗,像消失于水中的墨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