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赵姨娘。”陈留堂背后立刻冒起了一股寒气,在脸上勉强勾起一个笑容。
他急忙运用灵识,去窥测玉璧,前天的那个赵姨娘已经被玉璧融了,白玉上染上了一丝血痕,代表着赵姨娘的执念,而在玉璧里面正在消融老道的阴神。
老道道行高深,开了道宫,至少需要个半月才能将他完全消融。
他眼里生出一丝警惕,自然的向后退了半步,手也止不住抚向腰间的信游剑。
“大公子真是谨慎。”赵姨娘捂嘴轻笑几声,从衣袖间取出一个小瓷瓶,放在了桌上,“老爷听说大公子被妖道打伤,特意让我送来一些伤药,这是百年雪莲炼制的雪莲丹,对内伤有奇效,寻常武者打熬身子时将其用水化开,涂抹在身体上,也事半功倍。”
说到武者的时候,她星眸般的双眼打量了一眼陈留堂,满是好奇之色。
“父亲有心了。”陈留堂将小瓷瓶打开,里面有三颗雪莲丹,白霜如雪,倒在掌心,都有一股清凉之感。
但他生来谨慎,又怎么会轻易相信“赵姨娘。”
“老爷那里还需要服侍,妾身就先走了。”赵姨娘对着陈留堂微微一福,挪着莲步离去。
赵姨娘虽在陈家掌管内务,但她身份是妾,相较陈留堂这个嫡长子,自然需要行礼。
陈留堂找了几句搪塞的话让画屏和一干丫鬟家丁退走,然后反锁卧室,收拾细软,就准备离去。
“这家是不能待了,赵姨娘肯定是死了,而我那便宜爹抱着什么打算也不清楚。
或者说,便宜爹早就死了,有人李代桃僵。”他越想越是悚然。
他挎着行囊,提着信游剑走出了卧室,心中一动,将雪莲丹切开半颗,喂给了黑犬。
等了半响时刻,他再用灵识勘测了一番黑犬身体里面的情况,并未发现异常。
“大公子你这是?”在前院马厩的赵生惊讶的看着陈留堂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
陈留堂从马厩挑出一个不错的骏马,骑了上去,笑道:“我那房间刚才不知为何屋顶塌了,所以我先到县衙去住会,前些时候吴捕快刚换了公廨的被褥,你替我通知老爷一声,顺便从府上拿些钱财交给我。”
说罢他不待赵生开口,直接夹紧马肚,拉着缰绳从陈府前门走了出去。
“大公子这是?”赵生满肚子疑惑,但大公子算是一家之主,他吩咐什么自己也得照做。
他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去账房找陈管家。
......
县衙前庭,典史公廨。
夜色漆黑。
陈留堂手搭在膝上,双腿盘坐,眉梢凝有一丝冰霜,只见从窗棂透进的月光化为一缕缕晶莹的月华融入他的经脉,忽的他口中吐出一口寒气,双目乍露精芒。
“玄青子留下的仙宫构建方法果然玄妙,他那日见我说我两阶灵台构建的如同狗屁,果然不虚。”
他微阖双目,意识再次潜入脑海。
忽然间,有一巍峨仙宫立在山峰之上,山峦耸翠,云障遮掩,在其下有一逶迤小路,小路由石阶构成,靠近仙宫时石阶化成玉阶,共有九十九层高,左右有祥兽浮雕,形成一高台,而仙宫正在其上,不过在玉阶之上的仙宫隐蔽在氤氲仙气之中。
玉阶白暇无痕,仿若世上最美的宝玉。
在他的泥丸宫里,玄阴之气在灵识的挤压下开始向两道灵台下面汇聚,玄阴之气越聚越多,在最中心生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漩涡,形如飓风,靠近风暴中心的玄阴之气逐渐化作液体,一点一滴的开始积累。
在外界,无人看到在典史公廨中,月光如抽丝剥茧一般分出层层银色月华,吸引到了陈留堂的身边。
过了一个多时辰,一汪玄阴之气便在灵台下面汇聚而成,如同银光洒在清泉里面,点点碎光,流动间的美态让人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