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冷了脸色,“你这般跑来拉着脸问我,可是她在你面前告状了”
宋珩了解母亲的个性,没有把握的事情不会轻易跟她开口,见母亲说到告状二字,更加肯定,“母亲究竟是如何威胁她,叫她说出那番话来”
郑氏听了他这话,瞬间怒不可遏,这女人果然阴险,怪不得跟她说的时候满口答应,原来是有后招,“混账何为威胁她跟你说什么了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你为着那个女人便是这么个态度与我说话”
宋珩对母亲的成见刻在心中,平日里无事还能稍做掩饰,扮演一副母慈子孝的场面,今日气闷在心头,一时没有收敛住。
既已确定,是母亲在背后威胁,再说下去,也说不什么好话,必然又要争吵,想了想,便索性转身,打算离开
郑氏见他刚回那两日对人冷脸,这几日已逐渐好些,而他对自己的态度仍没什么变化,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气得将床头刚喝完的空药碗一把拂到地上,怒而口不择言道“我便是威胁了她,你又待如何难道你还能不要我这母亲”
宋珩稍停顿了一下,立即拉开门头也不回大步离去。
傅芸忐忑不安地在屋里等着宋珩做出决定,朱妈妈去外院叫人套了车,得知她又不去了,只好拿了点碎银打发粗使丫头小桃跑一趟跟人家说一声。
她从郑氏那里出来,便急着说要回傅家,朱妈妈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没敢多问。现在她不去了,只得提醒她,老夫人赵氏也病着,她该去看看才行。
傅芸心中琢磨着,这件事不知老夫人知不知情,她对此事又会是什么态度不妨去探一探,如果大家都希望她离开,那她走的机会应该很大。
去了福荣苑,迎面就撞上沁珠的娘邱氏,见了她热情得不得了,“二少奶奶,您这些日子可是累着了眼见的消瘦了呢我们沁珠她没再惹您生气了吧有什么不当的地方,您稍担待一点。”
傅芸倒不是拿架子,是实在没心思敷衍她,只嗯了一声,便懒得多说话。
邱氏也不介怀,一路小心把她送进正屋里。
赵氏倒没像郑氏那样躺在床上,夏妈妈引她进了偏厅,赵氏歪在软榻上,小丫头诗兰在一旁给她捏着肩。
傅芸进去给她行了礼,“祖母,听闻您身子不大好,孙媳特意过来看看您,您可好些了”
赵氏朝她笑了笑“别听他们瞎说其实我根本就没病,就是这些天,吹了些冷风,夜里有点咳,早上喝了汤药,现在好多了。”
赵氏话一说完,又咳了两声,诗兰在背后替她顺着气“老夫人,您就是个硬脾气,叫您在床上躺着,非要起来,看吧,这又咳起来了。”
赵氏笑着,“都是你这丫头多嘴,看把她们一个个紧张的”说完,招手把傅芸叫到身边,拉着她坐下。
傅芸侧身坐在赵氏旁边。
赵氏拉着她的手慢慢说道“珩哥儿回来这几天,我们也没空在家呆着,但这心里一直惦念着,你们院子里的小厨房该开起来了,原来的人,分散到了各处,我放了话下去,这两天就该回了,省得大老远地提饭菜过去,都凉了。”
傅芸默默听着,按规矩,未分家是不能自己单独开伙,大房的栖梧院里,干脆连个灶房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