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莜闻言,听不下去了“本朝律例,罪不及出嫁女。倩茜她娘是洛氏女不假,却是早早便出了门子,洛家发生之事,自然也与她不相干了。你们枉顾国法律例,颠倒黑白,污蔑倩茜为罪臣之女,被倩茜听见了不思愧疚也就罢了,竟还理直气壮,着实让我开了眼界”
云莜的目光自那些女郎身上一一扫过“忠勇侯府、承安伯府以及昔日素有清名的庄家想不到竟是这般做派,真真是受教了”
她这一顶枉顾国法律例的大帽子扣下来,施菡萏三人顿时没了声音。
后来,还是主家永兴侯府的三小姐姚知春上来劝和,让这几人给周倩茜道了个歉,这事儿才算过去。
永兴侯府的五小姐姚知夏在得知此事后,却是与姚知春闹起了脾气。
施菡萏是姚知夏的好友,她的好友在自家府上受了委屈,她自觉失了颜面,忍不住迁怒姚知春,言辞间很不客气。
姚知春叹了口气,说她拉偏架,可云莜身份不低又占住了理,让她怎么向着施菡萏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颠倒是非黑白,把在场之人都当成傻子来糊弄吧
这番话到姚知春嘴边转悠了一圈,终是被她咽了回去。她知道,在姚知夏发脾气之时,她是没有办法跟姚知夏讲道理的。
姚知春虽说名义上是姚知夏的长姐,实则不过是个记名嫡女,与姚知夏这正儿八经的嫡女地位大不相同。若不是府上大小姐、二小姐与四小姐接连夭折,姚知春需得顶了二小姐的婚事,府上是断然不会将她改记到嫡母名下的。
姚知春倒是想管管自家这跋扈的小妹,可惜姚知夏素来不大看得起自己这个姐姐。不得已,姚知春又是哄,又是搬出云相的名头与永兴侯平日里所说的话,才终于暂时镇住了姚知夏。
待姚知夏被永兴侯派人唤走时,姚知春长长松了口气,她刚才是真怕姚知夏一个没忍住,与云莜闹将起来,事情不好收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厢,姚氏姐妹说完了话,那厢,云莜与周倩茜也在叙话。
起初,云莜与周倩茜虽不熟悉,但周倩茜脾性很得云莜胃口,再加上还有原主留下的记忆辅助,云莜很快便与周倩茜混熟了。
“这样的事儿,最近总是遇到吗”云莜关切地问。
“左不过拜高踩低罢了,我都习惯了。反正我也不是个会吃亏的主儿,谁若是想踩到我头上来,只管试试。”说着,周倩茜转向云莜,语带感激“方才真是多谢你了。”
若是单单只凭她自己,还真不一定能镇得住那些人。
“咱们之间,客气什么,再者,你不也帮过我么”
“自荣王那事儿之后,你倒的确是腰杆子比往日硬了许多。”周倩茜感慨“这要是放在从前,别说为我出头了,你这实心眼的有时候让人欺负了还傻乎乎的不知道呢。”
云莜知道她这是在说原主,唇畔露出淡淡的笑容“人哪里可能一成不变。吃了亏,自然也就长进了。”
“是啊,人哪可能一成不变”周倩茜将此话重复了一遍,神色怔忪,似是想起了家中之事。自洛家倒台之后,她敏锐地察觉到自家父亲对母亲的态度也产生了微妙的变化,这些是她不曾想到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