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罗全康来说,他确实只是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纵然会一两手祖传的道术……也没人说会道术犯法啊!
只是听着眼前这个青年,一字一句地念出自身履历,罗全康知道这绝对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
连自己平时说漏了嘴,六岁时的事都能查得一清二楚,唯有红楼才能做到。而能调动红楼为己用的人,无一不是真正的大人物。
于是罗全康勉强坐直身子,口中飞快说道:“这位大人,我……”
“我问,你答,多余的废话不要说,明白吗?”青年弯下腰,抓住罗全康的头发,不紧不慢地说道。
“明、明白……”罗全康连忙道。
“你会的道术有两种说法,一是道观无名道人所传,一是家传,都是你自己说出去的,到底哪个是真的?”
罗全康听到这话,更是没有了半点侥幸之心。因为“家传道术”这一说法,只在他年轻的时候说漏嘴过一次,没想到还是被查到了。
“其实……都是对的。”罗全康小声地道,“当年道观里的道士,其实就是我的爷爷。他晚年离家,大家都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是入了道观。”
既是师传,也是家传,这道宗传承倒是合该落到罗全康头上。
苏君听完这话,稍稍停顿片刻,又问道:“白天那两个女人,找你说了些什么?”
罗全康闻言心中微凛,暗道果然是因为她们,顿时恨上了二女,让自己遭逢这一次无妄之灾。
斟酌了一下语句,罗全康便飞快说道:“她们没有很明确地说,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我觉得,她们可能是想问古道宗的事。”
“具体哪方面?”
“这个……真不清楚,她们只问了一点就走了。”罗全康差点没哭出来,他现在又巴不得白天那两人多问一点。
虽然以他的谨慎不会多说,可也好歹能度过眼前这一难关。
苏君没有再追问下去,他问这个不过是确认一下,罗全康是不是打算说真话。
绮晴问了些什么,包天淼可是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
于是苏君开始沉默下来,这一沉默顿时把罗全康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小命不保,心中快速思索着对方的来意,恨不得把所知的一切和盘托出。
可惜他这一辈子见过的人,知晓的秘密不少,一时间也想不出对方到底是为何而来。
这世上有很多面对拷问时宁死不屈的人,但这类人无论如何,总归得有守护秘密的必要,而罗全康此时就完全没必要。
为了别人的秘密送自己的性命,有病吧?
不知过去了多久,罗全康终于等到对方再一次开口:“知道道印吗?”
“道印?”罗全康愣了一下,这个久不曾见的名词让他有些陌生,但求生欲还是让他迅速想了起来,“知道!我知道……”
“道印是古道宗掌教专属的符印,在古道宗的玉简金书里,必须要有道印才有效力。但在道宗后期,道印好像就已经遗失了,此后的金书法旨再未有过。”
罗全康飞快地说着,好像生怕说慢了一点,就会被对方杀掉一样。
然后他就见眼前的青年露出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罗同志你答得很好嘛,不要紧张。”
罗全康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连连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