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道歉”
“我辜负了你的期望。”他说,“我知道她做了什么,却不能告诉陛下。”
“说了也没有用,鲁王残暴,还不是好好的”她淡淡道,“我早就不信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了。”
谢玄英诚恳道“我会找机会教她,让她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
“还是别了。”程丹若心中警铃大作,“我费了好大劲,才让她接受韩郎,你再关心她,功亏一篑。”
谢玄英一怔“什么接受韩郎”
程丹若“没什么。”
“之前是你”他却飞快转过弯来,想通前因后果,“不是尚宫”
程丹若一时说漏嘴,只好承认“对,是我算计了你表妹,让她吃了些苦头,不行吗还是说,她要打我,我还得谢主隆恩”
后半句多少带了些讽刺。
“荣安是该好好管教。”谢玄英觑着她的脸,心惊肉跳,生怕看到红肿,“你没事吧她打你了”
“没有。”
话虽如此,她却失去了游玩的兴致,转身往回走“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
“西苑门有太监守着。”他及时拉住她的衣袖,“没有我,你怎么出去”
程丹若“就说迷路了。”
“私自行走,小心宫正罚你提铃。”谢玄英吓唬她。
程丹若“那关你什么事”
“我带你进来的,总要送你出去。”他握住她的胳膊,“别走那边。”
提铃是苦差事,能不被罚,还是别被罚的好。程丹若略微冷静,因荣安公主而生的迁怒消散不少,不挣扎了。
谢玄英瞧她脸色回转,方才试探道“不生气了吧荣安做错事,你生我的气干什么”
“我没有。”她牢牢闭上嘴巴,提醒自己慎言,“噢,还未多谢你。”
他“怎么谢”
程丹若不解“啊”
“你不是要谢我”
她“你要怎么谢”
“算了。”谢玄英不动声色,“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
程丹若白他一眼,懒得再搭理。
真是的,就算再美,十八岁也只是个高中生。
不和他计较了。
快到西苑门,两人分头行动。
谢玄英去引开守门的太监,她趁机溜出来,若无其事地回到御用监。皇宫的御用木匠手艺过人,等到天色擦黑,架子已有雏形。
她实验一回,确认可用,才交由他们打磨、雕花、上漆。
“明天一早准做好。”木匠胸脯拍得震天响。
不能在外过夜,程丹若便赶在宫门落锁前回去,赶不及去安乐堂,干脆去库房里挑药材。
如果说,女史只是负责炮制辨认药材,掌药负责管理药材,那么典药的职责就是管理药库,并记录文书。
她可以翻阅账簿,查询每年的药材出入情况,清晰地知道库房里还有什么。
挑药材变得十分方便。
程丹若选了几样常用的药材,在账目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翌日。
她忍着困倦出宫,检查了御用监的作业,十分满意,带走回到光明殿复命。
皇帝正在开小朝会,她在后面的茶房里等了一个多时辰,才被召见。
谢玄英被留堂,正与皇帝说话。
程丹若熟悉地进殿请安。
“起吧。”皇帝精神奕奕地问,“东西做好了”
“是。”当着帝王的面,还是老实做事,程丹若没有卖关子,示意小太监将架子搬上来,“就是此物。”
皇帝看到光秃秃的木头架子,不过下面一个底座,上面一个木架,以一根雕成松树的手杖相连“就凭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