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以“谨具奏闻”四个字结尾,字与字之间空两格。
末页写上年月日,再写自己的衙门职位姓名,签名盖章,结束。
程丹若根本看不出任何问题,只好说“那我自己抄一遍”
谢玄英点头,让开位置,见砚台已经结冰,重新加热水帮她磨墨。程丹若十分客气“我自己来。”
“专心写。”他说,“抄错重来。”
程丹若只好接受他的好意,专注誊写。
奏本有字数规定,不能超过三百,很快抄录完毕。但谢玄英检查一遍,驳回“重写,这几个字不行。”
他圈出五、六个写得不好的字,强调道“字如其人,若写不好,不如不写。”
程丹若“”
还能怎么办,只能重写。
这次比较倒霉,手指太僵,笔尖微微抖了抖,落下一滴墨迹。
谢玄英平静地递过一张新裁的纸,自己挪到了旁边写信。
程丹若瞄了两眼,写的是正楷,字迹方润又不失秀逸,非常好看,韵味十足。她有点羡慕,继续专注抄写。
抄完,他信也写完了,装入信封密合。
“看来,你是谨岁贼这几个字写不好。”他叹口气,舍不得她带病劳累,“再抄一遍,这几个字我帮你写。”
程丹若犹豫“笔迹不一样吧”
“就你这字,有什么难的”谢玄英不以为意。
她将信将疑,却没想到学霸的技能就是非同一般。轮到几个写不好的字,他就夺过笔,默默思量片刻,就写出了风格几乎一致的字,然而结构比她自己写的更平稳合理。
“你的字太收了。”他点评,“多写大字。”
她“是吗”
美人横来一眼。
“好吧。”
写完作业,谢玄英就开始赶人。他也学乖了“你好好养身子,奏本一来一回也就几日,指不定后头还有的忙呢。”
程丹若被大饼诱惑,老实回去午休。
一觉睡醒,天有余光,便决定裁布做内衣,晚上正好洗了,放熏笼烤干。
纱布也再做一些,药箱里的用完了。
等等。
程丹若按住额角,暗想自己真的是烧糊涂了,竟忘了谢玄英带着伤,还没检查换药呢。
她放下内衣,改做纱布,裁剪后高温消毒烘晒。
幸好发现得早,做完才一更天,未到落锁休息的时间。她收拾好药箱,去前头复诊。
屋内一点烛火摇曳,门没关。
敲敲门,里头传出他的声音“进。”
她走进去,却听见了一些水声,屏风后人影摇晃,似乎在拧毛巾
“伤口不能沾水”她马上叫停。
可她本就哑着,凑近说还好,现在离得远,又有“哗啦啦”的水声干扰,里头毫无反应。
程丹若一时迟疑,但见屏风后并无浴桶,怀疑自己想岔了,说不定在洗脸。再想想伤口的严重程度,还是决定过去提醒一声。
“小心伤口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