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丹若“噢”
“好叫夫人知道,本地有一大户,名唤石耀祖,为人豪爽,娶一妻。三月前,妻子回娘家,耽搁到夜里回来,他说了两句,谁知妻子顶嘴您也知道,这是有违妇德之事他一时气,动手打了妻子两下,谁想岳父爱心切,挡了两记。这石耀祖是习武之人,手劲大,岳父挨住,竟然了。”
吏书哀叹道,“人是家中独子,被收监后,其家人忧心如焚。夫人若能劝大人明察秋毫,石家必有重谢。”
程丹若“”
狗男人家暴,还打了岳父,居然有脸求情。
好家伙。
忍住表情,面无表情地问“你具体说说。”
“石家愿意出五百两。”吏书张开五指,低道,“只要将石耀祖的刑免去就是了。”
程丹若故作迟疑“这些事,我一个妇道人家甚明了,敢自作主张。”
越这么说,吏书越殷勤,他已经收了石家二十两,事成后能拿更多“夫人放心,事绝无坏处。您想想,是从刑改成流放,又是放走犯人,能有什么大事”
程丹若露出意动之色,却道“事容后再议。”
吏书敢逼迫,正欲告退,却听见说。
“且慢,我有一事。”喝口茶,状似无意地说,“远水解了近渴,如今粮库告急,银钱足,我看你们每的餐食,也实简陋了些。每年六两的俸禄,如何能养家”
吏书解地看。
程丹若道“依我之见,俸禄的开支必省,但田亩荒芜,互市将开,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尔等皆是能吏,囿于府衙实可惜了。”
看向吏书,口气肯定“我欲裁减人手,以提高各人的俸禄,其他人也好各寻出路,免得蹉跎年华。”
吏书惊住,却一时知道如何回答。
裁员谁都愿意,但裁掉的人的俸禄会补贴到剩下的人手里也是可以。
毕竟,胥吏的俸禄真的太少了。
六两银子,光吃饭都够,这还是知府衙门的,下面的县衙更少,捞外快都。
他有点犹豫,一时没有接话。
程丹若放下茶盏,仿佛随意地说“你既然是吏书,拟名单的事就交给你,明天给我,可有问题”
把任命的权力交到他手上
吏书又惊又喜,怕错这个机会,一口答应“没问题,属下马上去办。”
程丹若微微一笑,又仿若无意地问“你是哪里人”
“属下是大同本地人。”吏书说,“我爹以前就在衙门办差。”
点头,温和道“你下去吧。”
一上午见了两个班房的人,程丹若以为够了,便回后院准备午膳。
午后,略微小睡了觉,大概一点多种去二堂代班。
刚坐下到一刻钟,松木进来回禀“夫人,严刑书求见。”
“请进。”
屋外走来一个鬓发双白的老人。
“严”程丹若开口,对方就呛了回来“夫人,你绝对可以让大人修改笔录。”
眨了眨眼“噢”
严刑书冷冷道“石耀祖身为子婿,殴打岳父,以卑犯尊,按律刑。如孝之人,岂能轻易放”
程丹若道“是蓄意殴打,还是失手误伤”
严刑书说“自然是蓄意。身上共有三下伤痕,一下在手臂,一下在肩膀,一下在后脑假使一次就打到头部,他仅没有住手,反而继续殴打,必是故意为之,若一下打到手臂,后面还击打头颅,更是罪大恶极。”
笑了“您说得有道理,我会如实和外子说的。”
严刑书盯“夫人,你可要为了蝇头小利,坏了府台的名。”
这话难听,程丹若却并气“多年见,严伯伯说话还是这么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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