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这兴许大有用处。
“我已经许久没有过老家,对家里的事都不了解了。”她慢慢道,“这次有幸回来,也是想为父老乡亲做点什么。”
严刑书点点头,一点都没有怀疑她的话。宗族与乡亲是最天然的同盟,照拂族人和同乡,是每个人都会做的。
“既然夫人问了,老朽也就只能话说。”
整理思绪,和程丹若交谈了近一个时辰,心满意足地离去。
程丹若继续做笔记。
又一会,林管事回来了。
说“夫人,我已经去过大胜街了,那户宅子现在归一户姓张的人家,大子就在衙里做事。”
程丹若“张户书吗”
“是的。”
“周边的邻居呢”
“都是新面孔,我打听程家,都说没听过。”林管事觑着她的面色。
程丹若却没什么表情,战争无情,一下就会粉碎熟悉的世界,大同是原来的那个大同,人却都换了一批。
“过几天腾出手,去乡下找找看。”程丹若如是决定。
这和亲情无关,是她作为程家女必须要尽的责任。
尤其皇帝金口嘉奖过她“忠贞孝顺”,必须做到最好行。不然,曾经的赞美也会变成毒药,反过来将她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天色转暗,程丹若回归后宅,把发挥的余地留给师爷们。
汤师爷也就罢了,钱师爷和邢师爷,总得发挥一下,东家证明自己的能。
所以,们和六房的几个胥吏喝酒去了。
两杯烈酒,花娘弹奏,觥筹交错间,关系就拉近了。
汤师爷摆摆手,示意弹唱的小娘下去。
酒桌安静了下来,吏书笑着举杯“我敬诸位兄台一杯。”
钱师爷道“客气了,我等一同为大人效,以后要仰仗各位。”
们很上路,胥吏们也就试着打探消息。
“今程夫人叫了不人谈事。”吏书是人精,故意道,“不知道我等有什么做得不好,望几位兄台给咱们提个醒。”
汤师爷道“夫人也没别的意思,她就是替大人着急。交接的时候,你们也是看到了,库房里空空如也,这么张嘴要吃饭,怎能不急呢。”
包户书光闪烁,问“所以,夫人当真要革人手”
“不错。”钱师爷捋着胡须,“时艰难啊衙里些人,也就点消耗,当然了,夫人知道诸位养家不易,出来的俸禄是分摊到剩下的人身上。”
“不知夫人打算革去人手”吏书打探。
钱师爷反问“诸位认为呢”
“这可不好说。”工书道,“要看大人怎么打算了,事情,自然要的人也。”
汤师爷笑道“这倒不必担心,东家背靠侯府,要什么人没有依我看,三班的人手就可以裁剪一二,左右护卫们无事可做,总不能白领钱。”
兵书表情微变。兵房管兵差,快、皂、壮三班的衙役,都由管。
一来就裁撤手下的人
“不妥。”兵书开口就是反驳,绞尽脑汁,“这,护卫都是大人的亲信,如何能做衙役之事呢”
汤师爷说“说得也有道理,那阁下认为,革哪房好呢”
兵书说“刑房的老严年纪最大,也该回家颐养天年了。”
“不错。”吏书分赞同,“老严睛都花了,看案卷不知道费气,是令早早回家抱孙去吧。”
“是吗,怪不得严刑书没有来。”汤师爷感慨一声,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和颜悦色地追问,“有吗”
大家又了几个名字,汤师爷都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