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件事都好说,只最后一件,着实拿不定主意。
早饭时,斟酌着问谢玄英“假如要添人,是雇好,还是买好”
他奇怪地说“然是买。”
程丹若不说人口买卖心里多过不坎儿,而是道“我们不在大同呆一辈子,将来走了,带们走,一来用不上,二来骨肉分离,未免残忍。”
“到时候再卖”谢玄英顿住,瞅了一眼。
微蹙眉梢,满眼不喜。
他便改口“想添点什么人”
“贴身伺候是够了,总要再个洒扫。”反复思索,“说,我育婴堂挑个小姑娘,让们过来做洒扫,包两顿饭,每个月再给些月钱,如”
谢玄英挑着碗里面条“好。”
程丹若“当真”
“主意不是很好,外头人不知根底,用起来总不如买安全。”他说,“但想做就做,也不是什么大事。”
程丹若道“半大孩子最苦,能帮忙分摊点总是好。我账本,每给普济堂和育婴堂花销只十两银子,至昧下一半。”
谢玄英咬了一口包子,说“心肠软,我早知道了,那就这么办吧。”他提要求,“衙门后面租个屋,不许在院子里过夜,叫丫头们盯紧些。”
点点头,拿起筷子吃面。
见他碗里还剩大半,不由好笑,“这么快就吃腻了”
谢玄英实在吃不进“中午我要吃稻米。”
“知道了。”说,“互市消息传开,各地商人都来,到时候米价就便宜很多。”
他问“也是大同人,怎么也不习惯”
“前世是南人。”道。
谢玄英“哪个南”
“南方。”问,“是男又如”
“不如,兴许前世我是女子。”谢玄英随口道,“或者来生,做男子我做女子,我嫁好了。”
程丹若“”红颜祸水,不要了吧。
低头吃面。
饭毕,谢玄英也不急着外衙,一面喝茶,一面问要拟好名单。
程丹若补充说明“革人时,多付他们一个月银钱,别忘了补贴银钱也下,反正不多。”
普通胥吏月银只五钱银子,裁掉人也就那么个,双薪和补贴恐怕没五两银子。
谢玄英点点头“我记下了。”
又把石家案子说了。
谢玄英拧眉“殴妻殴死岳父”他摇摇头,态度分明,“我处理。今天我就积压案宗。”
程丹若道“严刑书是个铁面无私人,但说话不大中听。”
他投来询问眼神。
便把早事说了。
谢玄英当时没说什么,简单点点头就了外衙。
但等到他唤来严刑书,准备调取府衙卷宗时,就请他坐下,而后起身,朝对方深深做了一揖。
严刑书被惊得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折煞老朽了。”
“我今日才知道,先生曾对内子一言之恩。”谢玄英肃然道,“多亏您仗义执言,才免一场苦楚。”
严刑书不安道“不过是说两句实话,当不得大人感谢。”
“那是我妻子,您对恩,就是对我恩。”谢玄英他拘束,不再勉强,请他落座,“案卷我大致过了,但还要请您再和我讲一讲。”
严刑书这才微微定神,开始介绍府衙接到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