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英一个生都未见,只是接见了社的老师们,考了他们的因为按照规定,考试不合格的将革教师职位。
老师们被考得满头大汗,表现也十分一般。
但谢玄英温言宽慰了几句,又与他们共饮一杯,成功让一群平均三十多岁的中男人落泪了。
幸而他身份最高,不必吃席到最后,略喝杯就离,早早入睡。
第二天,州和县。
这里的题更严重,许多生员只会背经文,史书读过却不解其意。
谢玄英脸上不显,心里却非常想和丹娘倾诉就这点水平,都不如你和老师读一个月的书。
但他忍住了,也很清楚,不是所有老师都是晏鸿。
第三天,终于有些欣喜。
他的是朔州山阴县的书院。
这就是官、社外的又一大校,完全由民间自办,通常是乡绅或者是退休的官员儒生所办,其水准取决于主办者的水平。
山阴的这所书院名为“乐游”,比不上苏州的春风书院有名,其创办者是本地一户姓乐的官员,可惜仕途不顺,千辛万苦只考中同进士,做了几官,就因为卷入斗争,被迫老家了。
他的书院规模不大,只收本族弟子,以及朋友推荐来的好苗子。
但人数不多,却很精。
毕竟作为本地大族,乐家有自的佃农、家丁,鞑靼来时往庄园里一躲,碰到小股流兵不足为据,家族被保留得很好。
谢玄英在乐游书院待了一天,和山长聊了聊。
毫无疑,山长对他十分热情。
这不是对知府的热情,纯粹是对谢玄英本人的赞慕。
乐山长三十五岁才成为进士,四十二岁就结束了仕途,目培养儿孙。
而谢玄英十八岁考中进士,二十一岁,正四品,还有指挥使的虚衔。
此外,乐山长当时是三甲同进士,谢玄英一甲探花。
他老师还是极有名气的大儒,有自家的派。
乐山长初见赞叹,再聊推崇,吃完一顿饭,已经恨不得把儿子塞给他当生。
然而儿子比谢玄英大,孙子才刚开蒙,只好遗憾放弃。
谢玄英对这样的热情习以为常,倒是觉得可惜。
这位山长经娴熟,通史书,擅写文章,绝对是一流的教授选,可人家再怎么样也是进士,不可能屈尊做九品官,只好纯粹联络感情。
席间,乐山长为他引荐了一名生。
“他母亲是乐家的,父亲早逝,孤儿寡母的惹人欺负,只好投奔娘家亲戚。”乐山长感慨,“这孩子有天赋,你一定要见见。”
接见有潜的生,指导他们功课,甚至给予一定的助,都是父母官该做的事情当初,陈老爷也是这样挖掘了陆子介。
而这一半是出于读书人提拔后辈的照拂心,另一半嘛,科举也是政绩的一大考核标准。
谢玄英已经验证过,乐山长的水平还不错,他这般引荐,自然要给面子。
乐山长连忙叫了那生过来。
生姓白,才十一岁,但谢玄英考校他四书五经,现他基础十分扎实,经都答得很顺畅,又令他作诗一首,也颇有章法。
他不由点点头,记住了这个生,对乐山长道“您教导有方啊。”
乐山长惯例谦虚一下“还是这孩子有天赋。”
谢玄英又他是否考过县试,得到了肯定的答白小郎已经是童生了,打算今参加府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