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丹若回头看去“王掌籍。”
“惠元寺的,还未多谢。”王咏絮笑盈盈地说,“择日不如撞日,今晚我做东,请姐姐酌几杯,如何”
缘故请喝酒程丹若想想,笑道“好啊,我放下东西来。”
宫中规矩,每天晚上八点宫门落锁,除非有特殊况,否则绝对叫不开宫门,而后妃们一般九点左右入睡了。
宫人的习惯则不同,随差的变化而变化。
程丹若和王咏絮都不用服侍谁起床,不像司设,每晚替天子铺床,管他睡老婆的,也不像司衣,每天要早起侍奉太后和贵妃梳妆。
她们可以悠闲地吃顿晚饭,聊聊天,再回房安歇。
程丹若回屋放下药箱,又关照了吉秋,这才去找王咏絮。
“姐姐请坐。”王咏絮有钱有后台,宫内行便宜,很快备下晚膳,并一壶冰镇果酒。她亲自程丹若斟酒,倒满一杯“我敬姐姐,姐姐随意。”
说罢一饮而尽,十分大方。
程丹若抿口果酒,单刀直入“你找我,有什吗”
“我之前对姐姐热,却在姐姐拒婚后冷眼相对,在再说什姊妹,我自己也臊得慌。”王咏絮不答,反而又给自己到了一盏酒,“这杯是我的赔罪。”
又一口闷。
程丹若朝她看看,觉得很有意思。
比起大方端庄的许意娘,王咏絮疑更有趣。社交场合,她能隐藏绪,充分展示尚门第的教养,可私底下又很有脾气,十分自我,合眼缘同你要好,不合脾气写诗讽刺。
但这点脾气呢,又不到死犟的程度,该低头的时候还是会低头,非常真实,是古代女性鲜活的一面。
“已经过去的,不要再提了。”程丹若说,“今你我同在宫中做,理当互相扶持。”
言下之意便是有话直说,能帮帮。
“姐姐豁达,但我方才所言,并非虚伪逢迎,是我真心话。”王咏絮坦诚道,“当然,今夜设宴,的确有求于人。”
程丹若问“是公主的吗”
王咏絮略微讶异“这般明显吗”
“你是公主身边的红人,让你烦恼的可不多,如今又在选驸马”程丹若端起酒盅,没再说下去。
王咏絮叹了口气,斟酌该如何开口“我答应了公主做一件,却不知道该如何行,方才万一失。”
程丹若直言不讳“不要做。”
王咏絮一愣,苦笑“我是真心求教,姐姐不要消遣我。”
“没有消遣你。”程丹若说,“假如是光明正大的,你何必难既然这般难,又想不出妥帖的法子,必是见不得人的什要做”
王咏絮认真道“公主于我有赏识之恩,我自该她分忧。”
程丹若诧异地抬首,却见她神色肃然,真是这想的,不由语。
“君分忧,确是臣子本分。”她淡淡道,“但你做的是忠臣,还是佞臣呢”
王咏絮面露纠结。
程丹若说中了她的心。她有心替荣安公主解决烦忧,却总觉得,私相授受并非正道,这做似乎并不合适。
“你若是忠臣,谁是人你若是人,谁会是忠臣”程丹若问,“公主才十五岁,真的分得清是非对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