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维德神父笑了笑,并不反驳,而是遵照她的意见将手放远了,打开盒子,露出里面微微发暗的银饰是两朵雕工十分细致的一大一小两朵蔷薇,在炼银工艺落后的现在,即使仅凭做工也足以称一声珍宝。
陆瑶望着那两朵蔷薇,微怔“这是我祖母家的族徽”
霍顿公爵的母亲,那位起于微末,曾经登顶过最高王权的美人有着跌宕起伏的一生,在她最风光的时候,自然也带飞了她的家族,那个本来只是乡下普通农民的家庭。
借着王后的风光,他们也成为了忽然跃升贵族阶级的家族,并在短短几年里完成了族徽族史族谱等等的建立,可惜他们兴起得太快,消亡得更快,那个用美丽的两朵白蔷薇形容自己的家族还没来得及在众人心中留下个印象,就灭族了,当时唯一剩下的两位相关的人员,一位是受了削耳削鼻之苦带着孩子狼狈逃离的先王王后,另一位自然就是霍顿公爵。
陆瑶从未见过她的那位祖母,因为早在她出生很多年前,那位被废的太后就在幽愤与恐惧中去世了。
陆瑶只能偶尔从原身的记忆中看到在玛利亚小的时候,霍顿公爵经常在无人时飞快地画出两朵蔷薇,说那是她祖母家族的族徽,然后将纸藏起来。
三十年过去,这个世界上的绝大部分人都应该已经将那个族徽忘记,只有陆瑶在听到霍顿公爵说起自己的身世时才会想起,那个在“她”小时候只有在没有人的时候才会从父亲笔下看到的符号原来那是先王后的族徽。
“也许我没有告诉你,在皈依之前,我的凡俗之姓曰伦恩,奥斯维德伦恩那是我的全名。”奥斯维德神父说。
他抬手碰了碰自己灰白的鬓角,对陆瑶眨眼“也许你的父亲在你的小时候给你讲过一些你祖母家族的故事,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伦恩家的男性很多人都会在年纪不大的时候长出一部分白发,那似乎是一种诅咒,但是我宁愿称那是神的标记。”
陆瑶的脑海里瞬间闪现原身玛利亚小时候听父亲讲过的那些让人昏昏欲睡的故事,很神奇,玛利亚是个一点都不爱听故事的小孩,大多时候父亲讲的故事都让她直打哈欠,但是她却准确地记得,父亲的确把祖母家的男丁总是年纪轻轻就白了头发当做吓小孩子的笑谈和她说过不止一次。
这些夹杂在平常的谈话相处中的信息在此刻,像是终于迎来了串联它们的线,终于一点点连成线,在此刻给了她最后解谜的方向,为她指出一位真诚可信的人。
陆瑶攥紧了拳头,喉间干涩地快要说不出话来“您请问您是”
“很多年前,一对夫妇因为前往外地度蜜月,险险错过了一场灭族的大屠杀。在后续的逃跑过程中,他们悄悄生下了一个孩子。死去之前,他们幸运地遇上了一位虔诚善良的教徒,让那个孩子得以在父母被追兵杀死后继续苟活至今。按照血缘关系,你也许可以叫我一声表舅隔了很多代的那种,我父亲和你祖母是堂兄妹。”
“但是继续叫我奥斯维德神父吧,逝者已逝,伦恩家族已经是死去的东西,我也早就不再眷恋它了。告诉您这些,只是希望您能给我一个继续遵照您父亲的意愿,服侍在您身边的机会罢了。那么,请问玛利亚霍顿小姐,足下可以有此荣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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